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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堂湖不是湖。
在池州市贵池区的城南,有个叫天堂湖的地方。上个世纪农村大集体年代这里是一大片农田,我们叫湖田。湖田的特点是发洪水时淹成湖,水退后成良田。过去这里是我里山乡的良田,各村,各生产队都划有自已的"一亩三分地"。春耕,夏种,秋收,冬藏。是老百姓的粮仓和饭碗,把此湖田称为天堂湖是恰当,不过份的。
那时的春天也一样春意盎然,成片的油菜花金黄灿灿,人们不象现在这样对着成片的花海美得如痴如醉。但那时人们望着金黄灿灿,会发出"啧啧"声,又是一个好年成,那金黄的一片,仿佛能闻到菜籽的油香。
能在我脑海当成风景的,是那刚整好的块块农田,还真和我从书上学到描写农田的景观:象老和尚身上穿的百纳衣。
农田插上秧后,一片青绿。第一次听说"补稞"的词。是秧苗插上后,有好多没成活,要补上秧。否则以后收成损失不说,让上面领导视察时不开心的是不妥的。当时人们有这么个顺口溜:远看一畈青,近看两三根,领导来检查,越看越伤心。
天堂湖离我的村有四五里路,我结缘天堂湖是随大人们在湖田干活时去玩。更主要是能不干活还大吃一餐。
湖田离家远,中午集体在附近的农户家借灶锅烧饭。大锅饭香,又有厚厚的金黄的锅巴。用辣椒糊一拌,一 蘸,此味只应天堂湖有。
不是么,大人们都抢着吃。吃苦的年代,油水少,饭量都大,锅巴是僧多粥少。但人们总能找到平衡的方法。村中有饭量特大的,两三碗都不见饱。当时有个笑谈:一村民觉得自已浑身无力,吃得不如从前多,就去找赤脚医生讲吃不下身体不舒服,赤脚医生就问,你吃不下?现在每餐吃多少?村民答,现在每餐只能吃三碗饭加一碗锅巴汤了。把医生都说乐了。其实那年代油,肉是 奢侈品。没有油, 清湯寡水能有劲么?又都是做农活。
村中有一个安徽庐江迁过来,并在本村招亲的,正值壮年,人也实诚,村中人也不见外。主要他庐江的方言太重,又喜欢哼几句带方言的歌。每次大锅饭吃锅巴,管事烧饭的就 調侃他:你唱一个,给你块大锅巴。唱就唱:革命军人个个要老鸡。没文化不知道是"牢记",意念中就是吃。以至后来都喊他"伙计""老鸡",也是他平时的呼人的口头禅。
那年代走过来的人大都是为了吃饱肚子而拼命劳作。
天堂湖,承载人们辛勤的汗水和丰收的喜悦。也 烙印着人们心中挥不去和久久不能忘的痛。
柯家的儿媳是"下乡知青",这在当时是哄动一方,男才女貌更是羡煞多少年青人的。她有城里女性的新潮,更显知识女性端庄内涵。中等身材十分协调,减一点不瘦,增一些不胖。双目犹似一泓清水,顾盼之际,自有一番清雅高华的气质。 一顰一笑间,灿如春华,皎如秋月。脸上永远给人一种似无又有的微笑。
婚后育一子一女,家庭温暖而又温馨。夫唱妇随,比翼飞翔。她被按排在天堂湖的乡办砖瓦当一名会计。
上个世纪九十年代,我从部队回乡探亲时,她说要为我当红娘,自然心中美滋滋的不行。
我詛咒老天无情地下雨,因为下雨总是悲伤的天。那一年夏天连日暴水,湿泞的泥路特别滑。她骑车下班回家途中不幸滑倒在路边的深水坑中。那一晚,恩爱的丈夫和一双儿女望眼欲穿,终没等到熟悉的温暖回家。
那天的雨,特别大,人们讲老天在流泪。花朵看了凋残,小草听了枯萎。它们也在哭泣。
现如今的天堂湖,在被城市发展中步步 吞噬后,名副其实成了湖。政府把它打造集休闲,游玩,防洪调蓄,雨水净化,人工湿地等功能一体的水利工程。
华丽转身后的天堂湖,如稍施眉黛的山野女子,以一种纯朴的面容,典雅的气质,惊艳世人的眼眸。
正午的太阳下的光线,铺照在湖面形成碎银流淌般波浪。湖草边不时有鱼儿击水声,水鸟也凑着热闹的有一声,没一声。
眼前的天堂湖既熟悉,又模糊,有一种看不见容颜的爱,浮于脑海,又有一种几乎零距离,而又永触不到的意恋。
湖的宽阔,树的翠绿,花的香郁,给人感受一种乡土文化,一种挚爱亲情。这也是以山为德,以水为性的内在修为的意思。
天堂湖正以她的静谧,宽厚接纳尘世一切喧嚣之声,溶解在湖里,嬗变,升华,静涵天地。
湖边的垂柳不想独领春的风骚,正拼命伸出枝来, 拨醒那湖中冬蟄的枯荷,春来了。
要不了多久,天堂湖又会奉上"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
天堂湖,正如人们期盼的那样,必将是一颗璀璨的明珠之湖,生态之湖,文化名湖,閃爍着春风,夏花,秋月,冬雪风彩,是池城的人间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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