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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泵房沟边是我小时候去的最多的地方,不光跟着父亲去抽水发电,也与伙伴们一起去跳水洗澡。 怀沟自上而下穿过陈田的村庄,一年四季都水流不断。从怀沟分出一路水到水泵房里抽水发电,怀沟的水被分成了两路水。两路水两道闸板,相互调节两路水深浅。 陈田前坡河流中的水,因为建有新坝(区分老坝)分为上下两个深水潭,坝上水中长有龙须草,坝下是河水冲出一个深三米百平米的大潭,这是我和伙伴们最喜欢游泳的地方。由于常常整天都在坝边游泳捉鱼,周围都是河坡滩没有树,没有遮阴的地方。暴露在太阳下,皮肤被阳光晒伤。那时人喜欢穿着短裤,结果全身都变成红褐色的人了,只有穿短裤晒不到的地方还是白色。脱了衣服赤膊,人身上就剩中间一段肤白。还没到夏至时,手背上的皮就开始变红变黝黑,像沾上辣椒水一样,摸上去生疼,过后就是突起,大大小小皮泡泡,很容易就破,表皮一块一块的脱落。两个手臂先脱,再是背上大腿小腿上的皮脱落,自已看着难看,就一片一片的用手撕,几乎全身脱去一层皮。奶奶看了心痛,不让去河里玩。过了好长时间,全身渐渐不疼了。 小时候,在家门口学校上小学,村庄前的河里水时小时大,老师不要我们上学中午去河中游泳,我们就到怀沟里玩。怀沟的水有一米多深,水流也是缓缓的流向下边,正好到我站在水中蹦啊蹦,淹不到颈的水位。靠水泵房的怀沟离学校只有一百米,我与伙伴最喜欢来到这里玩,不上课的间隙时间,也来到水泵房怀沟边玩。傍晚又来这里洗澡,就是因为沟边长有一棵小杨树,过去只有一丈多高。杨树全身朝向怀沟中,像探出身子朝向沟中照镜子一样,在缓缓水流中照出影子。树身大碗口粗,有根粗枝平缓伸出,杨树枝的生长就像跳水的平台一样,离水面二米高。水深了,我们开怀沟的闸板,把水放浅些。水浅了,就把怀沟的闸板放下去,水的深浅正好让我们从杨树枝上跳下去,双脚不着水底。刚开始跳水的时候,是先蹲在树上直接跳下去,溅起的水花都很大,以为越大越好。我当时个子不高,又瘦又小,不如别的小伙伴,比不过他们。后来就想法子,看谁的水花小,溅起的水少。在跳水的时候头先钻进水里,没想到水的深浅不够,我们都想钻进水底,结果头都碰到水底的龙须草,个个头顶头发上都沾着水底的草和泥巴。我们把去水泵房的闸板和怀沟的闸板都加了一块,水变深了一尺,几次跳下去还是这样,就不敢比跳下去了。最后都是玩跳水,看谁跳的次数多。 我喜欢怀沟要深要浅的水面,还有沟边的小杨树。那时还小,又是跳水,又是起放闸板,父亲怕我在怀沟水泵边游泳危险,不要我去。就对奶奶说,别人家的孩子他管不着,只管我。我不知道,同伴的父母亲也想管着自已的孩子不去,但都看着别人的孩子去不去。独父亲先不让我去水泵房怀沟边,先打我骂我,后拿水鬼吓唬我,让我不敢去水泵房的怀沟。父亲不让我去了,我心里想着,怕是真有水鬼。自已想不到去,又不能拦着别人不去。我也跟着编造了一个欺人的谎言,没想到这个谎言老师黙认了,最后大人们都黙认了。说现在怀沟里就有水鬼,被自已看到了:这个水鬼,傍晚边来到水泵房,就蹲在小杨树边。太阳快要落山,水中变凉了,地面上还是热气腾腾,水鬼爬出水面来,想晒太阳。浑身上下毛绒绒的,头发披下来盖住头,看不到脸,手很长。不知道是我看到水鬼了,还是水鬼先看到我,水鬼就赶快爬到树上,从树上跳下水里,钻到水底不见了。许多小伙伴听到我说看到水鬼的话,白天也不去水泵房游泳了,天黑了就呆在怀沟的下边洗衣埠边洗洗,和父母亲们做事回来,也一同来洗衣埠边洗洗擦擦身子,就算了。 去不了河边和水泵房怀沟边游泳,夏天很伤心。就这样我跟着父亲撒了一个谎,父亲心里肯定清楚,听见我的慌话,不知是认真还是假说,对村里人都说我看到了水鬼。等经过立秋三伏天,天热不去河里玩,河里的水小了,怀沟里的水更小了,天照样热浪滚滚,赤热的太阳烘烤着大地。全身又开始起水泡,开始脱第二次皮。我晚上不能粘到床上,一碰到就痛,比第一次脱皮还痛,浑身火辣辣的,就想一天到晚浸在水里。奶奶看我大热天都在外面跑,浑身又晒得通红,看着我晚上没有睡好觉,第二天没有精神,心疼我,就说不能去河里玩了,就在怀沟里游泳(洗澡)。怀沟里的水只有一米深,不会出事淹不到人。我想到怀沟里呆着,奶奶说了没有水鬼的话,是父亲担心我,叫我注意水深就行。看着我再呆在水里半天,不想起来了,奶奶回来和父亲笑说。我也想了想自己编造的谎言,就一个人开始明目张胆的去水泵房怀沟里游泳洗澡,许多同伴也慢慢跟着来游泳了。浑身上下又再脱下来一层皮,那是唯一一年脱的两次皮。我心里清楚了,水鬼的故事就像另一版本的学校白娘子故事,是父亲编造吓唬我的。我编造的水鬼故事一半迎和父亲,一半不想看到伙伴们去游泳,而我想不到去。我现在知道,认为我真看到有没有水鬼,只有父亲心里最清楚。一直到把那个年的夏天过完了,我又长了一岁,忘记了有水鬼的故事,才又去水泵房和河边游泳了。 真的是脱了二次皮以后,才让我知道了父亲反对我去水泵房水中游泳的良苦用心,又是奶奶的疼心,才让我知道他们都是担心我。我说了谎,所做的这些,我还以为他们当真相信。现在回到水泵房旧址,看到原先的小杨树已不在,水鬼肯定不存在。当初我是真的谎言,今天想想实在好笑,在父亲的善意谎言中,在父爱正大光明的瞒天过海中,我是那么的渺小和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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