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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音堂”与”兴门口”
随着时代的变迁,家乡的变化日异月新,而族中知事的老人则越来越少,老家在不同年代的历史容貌也终将被岁月洗礼的无影无踪,若干年后,后生们恐再难以寻觅到他的历史痕迹,尽管他实实在在地存在了500年。500年的村庄虽算不上历史古村落,但如果连残桓断壁、烂砖碎瓦的记忆都被抹去,那终将是对家族历史的懈怠。 早就想写点家乡的东西,但因记忆很少,虽幼时偶尔听老人叙过一点有关老家的琐事,那毕竟只是一些零星而模糊的片断,难以成篇,故常常欲提笔而作罢。 观音堂,通常是指供奉观世音菩萨的庙堂,各地 “观音堂”随处可见,常人很难把它与家族的老屋联系在一起。而中畈柯的“观音堂”确是一个地道的族人所居的老屋,只因先人们在老屋中供奉有观世音菩萨而尊称为”观音堂“,但他并不是一座庙宇。 观音堂,稍年长的族人还是或多或少有点记忆的,伴随着这座老屋记忆的还有一个家族的人物”观堂爹爹“。我虽没见过”观堂爹爹“,但却多次听说过这个名字,可想而知”观音堂“和”观堂爹爹“在族人心中的位置。观音堂座落于村庄中心,在祠堂的东侧,前后两进,中间一个天井,是一座雕梁画栋的古建筑。观音堂里曾居住着多户人家,就象北京的四合院,每家一到两间,各自生活独立却又和谐相处。观音堂建于何时已无法考证,应该属于明清时期。这个村庄是明朝嘉靖时期从峡川迁来,在第三代开始分房头。观音堂里当时所居住的人家从大房到五房、六房,各房头都有,说明这是家族的老祖屋,且是各房头共有的老祖屋,那他的历史自然在明末或清初了。在我幼时只见过观音堂的东北侧两间残房,当时“聋奶奶”一个人居住在那里,我有时到她家去玩,那年久失修而破旧的老屋格外显的阴暗,阴暗的让人有此害怕。前堂和其它部分早已不见,只有后来景春老人在其地基上搭建的几间土坯房。在我小时观音堂的天井还在,从青石铺就的井底和井框就足以看出当年该老屋气度非凡。因本地只有麻石,没有青石,老屋天井的青石板后来逐渐被人撬起用作老人刻碑的石材了,这也算物有所用,观音堂老屋给族人的最后一点奉献吧。观音堂过去不仅是众多族人居住在一起的老屋,也是家族议事的大厅,族中过去有重大事情,都在观音堂大厅里商议。 传说观音堂里曾经供奉着一座金菩萨,族人们时常去焚香拜佛,祈求大慈大悲的观世音菩萨保祐族人兴旺安康。后一外地和尚听说这里有一金菩萨,以拜佛为名打探虚实,实为贪欲所起,窃走了这座金菩萨。 说起观音堂老屋,自然少不了“兴门口”。“兴门”,族人都这么叫,也许取“兴旺之门”之意,也许有其他来历,但也没有人说个所以然了。“兴门”或许就是观音堂老屋的庭院大门,也是家族的大门。我家的老屋就在兴门口旁边,那时兴门的门槛还在,门槛前的花岗岩台阶还在,从那被磨成玉样光滑的台阶就足以看出他的年代感。 兴门在祠堂与观音堂中间,有前后两个门。正门比祠堂往前突出两米左右,前面有五级台阶,台阶后是个八字形门楼。进入正门后中间是条近50米长廊通道,长廊的东边就是观音堂,北边有后门。听说兴门过去是由观堂爹爹管理的,早上开门,晚上关门,保证观音堂的平安,保证家族的平安。那时的兴门口是热闹的。兴门口与祠堂门口相连的,每到农闲或节假日期间,兴门口的石台阶上都坐满了晒太阳闲聊的老人,少年们则在门前的广场上玩着踢毽子、捉迷藏、砸纸鳖的各种游戏。夏天的夜晚,兴门口前总有一群小孩围着老人,手中摇着蒲扇,听老人讲各种故事;调皮的小孩夜晚则三五成群地分成两队,手上拿着木头自制的玩具枪,头上戴着树枝帽,玩起了打仗。就算雨雪天也不例外,兴门口从不缺少热闹。那时的农村很穷,没有几个人能买起胶鞋。于是人们就用木头自制高脚木跂,雨雪天就穿着木跂到兴门口玩,而小孩则有独特的玩法,踩上自制高跷,比着谁的高跷做的更精致,谁的更高,谁踩着高跷跑的更快。 如今辉煌一时的观音堂老屋再已难觅踪迹,兴门早已拆除,连同其门前的门槛石和台阶均已被毁。人们记忆的只是一个地名了,不知这个地名将来还能被记住多久?一个没有历史记忆的村落何谈历史古村落?一个遗忘了故事的家族又何谈是个有故事的家族? 但愿记忆犹存,遗憾不在!
柯昌平 2023年癸卯之春于中畈柯老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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