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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4
地上有血,原先滚珠躺过的地方脚印纵横杂乱,一片狼藉。我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担心的事最终还是变成了现实,滚珠不见了。我怅然若失,一时竟不知道怎样才好。夜风大了起来,远处的灯光在水面的波澜上怪蛇一般的滑动,炫的我眼前一阵恍惚。
我知道在这样一个陌生的黑夜里是无法找到他的,即使碰巧找到了,凭我的力量又怎么可能救的了他?默默的思忖片刻后,我决定还是先离开的好,这里危险随处不在,我必须先找到一个相对安全的地方藏起来。有滚珠在的时候,我从来不用考虑寻找安身之处的问题,只要跟着他跑就行了,而现在就全部要靠自己了。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整理下纷乱的心情,用力裹紧身上破旧不堪的外衣,猫着腰向河流的下游慢慢摸索过去。
抓走滚珠的人也是从这个方向走的,这个我可以看得出来,因为凌乱的脚印一直在往这边的河滩上延伸。跟着这条线索或许能发现滚珠的位置。但我不能肯定的是:这群人是否知道我的存在?如果知道还有一条漏网之鱼,大概率的他们还没有离去,说不定正在不远的黑暗里悄悄的等着我自投罗网。所以我要小心加小心,一路尽量不能发出动静,尽可能的在一些大石草窠的掩护下潜行。
天更黑了,我知道,这是黎明前的黑暗,黎明的来临将给我的行动带来更大的危险,必须尽快找到藏身的地方。
“啊切!”,一个突如其来的喷嚏声骤然在我的身侧炸起,惊得我全身的毛发竖立,魂魄都差点飞了出去。我一时僵在了那里,动不都不敢动。身边有人?我心念电转,想到了即将接踵而至的危险。
“啊。。。啊切!”又是一声,这回比刚刚的还响,到底是什么人?见想象的危机并没有到来,这次我稍微淡定了些,开始缓慢转过身去,屏住呼吸寻找声音的来源。
这时我的周遭是一片空旷,唯一值得怀疑的就只有不远处的一棵半截的枯树,枯树约莫有一人多高,半人多粗,树身上半部分齐头断去,残存的枝桠纷乱虬结,远远看去,像无数条扭曲盘旋的大蛇。我小心的向那边挪动,尽量不发出一点声音,我想看看那个打喷嚏的家伙到底是什么人?
除去哗哗的水声,河滩上一片寂静。我一步一步靠近了枯树,谨慎的绕树转了一圈。结果却连半个人影都没有发现。正觉得差异。难道是自己刚刚幻听了?不可能的啊?一次幻听还说得过去,两次就。。。除非。。。除非是遇到鬼了。一想到鬼,我再次毛骨悚然起来。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河岸那边的灯火已经熄灭了,远方的天空泛起了一线青白,天亮了。
我再次打量着眼前的枯树,希望能找到一些端倪。这是一段朽烂了很久的枯木,外面一层的木质早已经粉化了,河水和时间在它的躯干上留下了无数大大小小的孔洞,一群群不知名的灰白色小虫从孔洞间爬进爬出,完全看不到会有人会藏在这里的迹象。也许刚刚真的是幻听。我不打算继续在这里浪费时间,寻找新的避难所才是正事。然而就在我掉头刚刚还没有走出几步,又是一声清楚的“啊切”声把我拉了回来。千真万确,这次我可以断定声音就是从枯树的里面传出来的。重新回到原来的地方,我把眼睛凑近一个拳头大小的洞孔往里看,里面灰蒙蒙的,什么都看不见。我又在树根的四周查找,除了砂石乱草,依旧一无所获。最后我终于把目光投向了树干上部的截断处,难道。。。那里藏着有猫腻?
一人多高的距离对于一直在拼命奔逃的我来说根本不是问题。当我攀着枯枝爬上树顶定睛朝下看时,不由的大吃了一惊。树是空心的,在里面还蜷缩着一个人。。。我在看他的时候他也正在看我,四目相对,一怔之下我们都僵在了那里。
“你是谁?”片刻之后,我们异口同声的开口。
。。。。。。
没有想象中的危险,那个人随即的一个“啊切”化解了我和他之间的尴尬。其实在看到他也是那副蓬头垢面、衣冠不整的样子时,我就已经猜到了个八分,他应该和我一样,也是个奔跑着的人。
“你好。。。”我说。
“哎。。。”他的表情明显还有点不大自在。
“你怎么在这个地方。。。?”我明知故问。
“你怎么在这个地方?”他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反问到。
我一时语塞,半晌才回他到:“天王盖地虎。”其实连我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莫名其妙的来了怎么一句,应该是潜意识里的东西。
“宝塔镇河妖。”这次对方答的很快,完了还加了一句:“原来是朋友。”
我笑了,有点为自己的判断能力沾沾自喜。
“这是你的避难所吗?”我又问。
“对啊!你看见的。只可惜太小了,不然可以带你一个。”他还有些警惕。
“这个我知道,放心,我不会和你争的。”我说。
“呵呵,你就是争也不见得争的到。”说罢,他笑着抬起了手,让我看他手上拿着的一块乌黑发亮的东西。
我仔细的打量,发现这东西有些眼熟,好像在哪里看见过,但一时半会怎样都记不起来。
“这是什么?”我问。
“撸子,你连撸子都不知道吗?”他似乎很是诧异。
“我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我有些惭愧。
听了我这一句话,他突然沉默了下来,好半天才低声道:“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是谁?”
。。。。。。
天更亮了,远处隐约传来有节奏的击水声。我抬头一看,透过河面上薄薄的晨雾,一艘小船正在缓缓向这边的河岸靠近。我一下子警觉起来,慌忙对着他小声叫到:“不好!有一艘船向我们这边划过来了。”
“是他们!快跑!”不等话说完,他已经站立起来,然后壁虎一样迅速的从树洞中钻了出来,这个时候我才看清楚,他原来是个女人。虽然穿了一身邋里邋遢的男式外套,但娇小的身材,前凸后翘的体征,是个人都那一眼判断出他的性别。
看到我呆呆的看着她,她愠怒道:“看什么看?没见过女人吗?”说完麻利的从枯树的一侧溜了下去,也不管我,径直朝河岸相反的的方向跑去。看着她迅速远去的背影,我猛地惊醒,也赶紧从树上跳了下来,紧紧跟在她的身后。
。。。。。。
005
春季到来绿满窗,大姑娘床(窗)下绣鸳鸯。
窗外满是绿意,窗下却没有绣鸳鸯的菇凉,孵蛋的鹧鸪倒是有一只。
就像我认为每一只麻雀的长相都是一样的。对于鹧鸪,我也根本分辨不出今年的这一只和去年在窗台上孵蛋的那一只是否是同一只。不过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可以通过每天观察它的状态打发时间。鹧鸪的窝很潦草,几根枯枝垫在身子下面,远没有喜鹊它们的窝来的隆重豪华,但极简何尝不也是一种风格,人类不是有一句话,叫什么:我心安处即为家么?鹧鸪把一颗心就这样随意的安放在几根稻草或小树枝上,再添上一两枚莹白的小蛋,剩下的事就交给时间吧!时间到了就满天空疯去了,谁还在乎这临时的蜗居呢?
昨晚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在荒原里奔跑,周遭全部是血红眼睛的兽人,我左冲右突,用尽了办法却还是逃不开去。最后被吓醒的时候发现床单都已经被冷汗浸湿了。
靠在小床的靠背上,看着窗外浓的化不开的黑夜,我无比的惊惧,也无比的无助,和这无边无际的黑比起来,我渺小的就如同一粒微尘,随时都有被它吞噬的危险。我不敢再回到梦里,更不敢孤零零的一个人面对窗外的黑夜。打开灯,让温暖的灯光驱走满屋子的黑暗。良久,我的心情才渐渐平复下来。
是的,黎明即将来临,光明终归会战胜黑暗。但是黑暗,最终还是战胜了光明。黑暗才是大道的本源,他不生不灭,永恒的存在。而所有的光明都只是暂时的,当能量和念力耗尽,光明也随之湮灭在黑暗的母体当中。
迷宫的尽头是早已注定的结局,所有的逃避,所有的伎俩在结局的面前都只是笑话。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流逝,我明白流逝的其实是我的意识和生命,而我离那个最终的真相越来越近了。
目光无意的一瞥间,我又看到那本浅蓝色封皮的笔记,它似乎改变了位置,不在我先前放置的地方。我没有在意,信手掏了过来,反正也睡不着,不如看看。
翻开笔记,一行行熟悉的笔迹跃入眼帘,我又看到了自己。
滚珠下落不明,这本是意料当中的事,但事实发生了,我还是莫名的有点失落。及至看到树洞里的女人,我就莞尔了,奔跑的路上“我”和她在一起也许会发生一些有趣的故事吧。。。。。。
平行世界里的那个我,是不是也是我呢?这是我以前就思考过的问题,佛说三千大世界,如果是真的,那么在我看不到的那些地方正生活着三千个我,他们散布在宇宙时空的各个角落,此刻他们也正同我一样被噩梦惊醒?还是和“我”一样,正在没日没夜的奔跑?
不管怎样,还是先祝愿所有的我都平安吧!更要特别祝愿那个“我”所遇到的女子是温柔善良的、聪慧机灵的、坚强勇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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