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雨读

多年后，长江路
从南到北，又从北回到南
熙熙攘攘，川流不息
多看一眼的红绿灯
不停歇

雨夜中，仗剑走天涯
为了一个没有告别的分离
离别是列车的是无奈，还是
生存者该有的轨迹

从南到北，又从北回到南
没了起点，没了终点

雨读

20240608
    晴。母亲说，这么闷热，估计要下雨了。这些天母亲因为大哥，烦躁不安，喋喋不休絮叨一些令人痛心的旧事。夏天是改
变命运的季节，我家的变故就是在大哥失去高考资格哪一年开始的。
    早餐过后，大哥发现准考证不见了。我那时候只有五岁，睡在床上，被母亲大喊大叫的声音吵醒的时候，完全不知道发生了
什么事情，迷迷糊糊地坐在床上。然后我就看见了母亲愤怒地冲我喊，司马雨你怎么把你哥哥的准考证剪掉了。
     哪怕时至今天，我依旧因那天早晨发生的事情，苦恼。我不记得动过大哥的东西，所以当父亲拿着一个缺了一半的卡片给我看，
问我剪掉的那一半在哪里的时候，我嚎啕大哭。不知道怎么解释，只是告诉他们不是我剪的。然而，没有人相信，父亲，母亲，大哥，
全看着我，他们期盼我能神奇地将不见的那一块摆放在他们面前。

       我无能为力，眼泪汪汪，乞求他们相信我。因为，我从来都不敢进大哥的房间，更不敢动他的东西。大哥喜欢看不穿衣服的电影，
他威胁过我，不准我告诉母亲。然而，父亲却只用了一根冰激凌就让我出卖了大哥。
      父亲不紧不慢地，对我说：“小雨，好好想想，没关系的把剪掉的找回来，就没事情了。”         
      母亲却没父亲那么好的脾气，冲我喊：“滚下来，还不去找。”
      我浑浑噩噩地被母亲拖着，先是在我的房间，然后准备去大哥的房间，被大哥无所谓地挡在门外，大哥轻飘飘对我们说：“行了，我的房间找过了。”
    “再找找，不行啊？”母亲说。紧紧地捏着我的手，我感觉有点痛，却已经不敢哭，偷眼在他们的脸上扫过。我分明看见大哥笑了一下，完全不像是个受害者。我不记得是不是那时候怀疑大哥，分明就是不想考试，自己剪掉了准考证。
     最后，大哥没有参加高考。
     父亲安慰母亲说：“没关系，多花点钱，不行就送出国。”
     大哥听到这话，高兴地冲我笑着说：“谢谢了，小雨。”然后，小声对母亲说：“国内就好，这样还可以经常回家看你们。”
      我知道大哥只是舍不得离开我家店里的一个女孩，我见过大哥拉过那女孩的手。
      多年后，每当我再见到母亲的时候，总是经不住地会想，父亲母亲脾性完全不协调，他们为什么当初会结婚。又是为什么生下了我。
或许是因为父亲温文尔雅，完全不像个在长江路有几家门店的生意人，而母亲虽然缺少了耐心却长的漂亮吧。至于我，也可能完全是个意外。
       一个人，不靠天不靠地，不靠爹妈。那么他至少有个像韩立那种小绿瓶，鸣人有九尾狐，箫炎有药老，而我一无所有，在那个夏天之后。

雨读

20240609
    虽然，我的大哥司马途没有参加高考，但高考却像是一个阀门，他完全放开了自我。敞开来跟着父亲去夜店，同年人该有的腼腆羞涩，他的脸上一概没有。
   我见过司马途像个情场老手在父亲的店铺里和女孩子们打情骂俏，那个叫王燕的女孩最得大哥的喜爱。大哥总能找到机会掏一下，挠一下，惹到王燕“咯咯”笑不听。店里没人的时候，他们会亲亲的。
    后来，父亲知道了，父亲只当没看见。
    母亲是最后知道的，我真是不能理解，为什么母亲到店里的时候就看不见呢！或许，店里的衣服更撩动她的吧。但，后知后觉的母亲知道这件事后勃然大怒。我躲在一件高大的塑料模特后，静静地看热闹，这一点我比司马途更像我的父亲。
    母亲完全不同意大哥和王燕的交往，店里还有几个导购女孩在场的情况下，骂了王燕。母亲没有骂爹骂娘，这并不是高人一等的优越令她觉得自己需要优雅。
    母亲只是反复骂：“你算什么东西，我儿子你也配的上。”母亲不善于和人骂架，词穷，却让她更加的恼火。
    王燕看着母亲回道：“是你儿子找我的。”
    大哥在一旁，大声地替王燕解围：“我就是喜欢她，怎么着。”
    虽然我知道不是王燕的错，我只是个孩子，能说什么。于是，我看向父亲，果然父亲走过去轻轻拍了下王燕的肩膀，用一个长辈的语调说道：“今天的事情就这样吧，你先下班吧。”然后，又打发其他几个女孩下班。
     王燕离开的时候眼睛斜了一眼大哥，司马途想追上去，被父亲阻止了。
大哥有不甘却只敢对母亲发泄，父亲的话他还是听的。
    “司马，有你这样做父亲的吗。哦，坏人都叫我做，你倒是做的个好人。”母亲将余怒波及到父亲的头上说道。


    父亲等女孩子们都离开了，陪着笑脸对母亲说：“也只是玩玩，男人总要走这一步，早点适应社会，以后接替我的生意也更顺畅。”
    “还不都是你教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带他去那些乱七八糟的地方，上梁不正下梁歪。”母亲想将战火蔓延。
    “够了。”父亲就用两个字，结束了一切。
    我想或许他们会让王燕离开店的，那样大哥也就没地方放肆了。
    开始几天母亲坚持要撵走王燕。但父亲发对。
    最奇怪的是，王燕自己也没有离开的意思。店里风波后的一个礼拜，当王燕重新站在店里的时候，母亲异常的吃惊，她万万没想到王燕还会回来。
    “店里需要她，也离不开她。”父亲做了最后的总结。
    然后，没过多久就是一场家庭的分崩离析，大哥就再也没到店里找王燕了。     
    多年后，我还是不知道的是因为父亲，还是因为大哥，母亲才会对王燕恨得彻骨。

雨读

     从外面看，司马途失去高考资格的那个夏天，好像就是我的家庭分崩离析的开始。但不是，是更早的时候，或者说是在我还没出生的时候就已经开始了。道理很简单，如何事情当肉眼看见坏了，其实已经难以挽回，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
    而我的母亲完全没有察觉到这些蛛丝马迹，她沉浸于父亲的甜言蜜语，那些糖衣炮弹让母亲失去了一个妻子的警惕。


    大哥和我相差十三岁，我没出生的那些年他们三个人是如何过活的，我不想知道。但我想父亲母亲曾经一定是恩爱的，一个女人三十八岁还要十月怀胎，是不容易的。
    我的出生给这个平稳十几年的家庭带来了巨大的改变，母亲将所有的精力都花费在怀孕而长胖了的身体上，还有我咿咿呀呀吵闹之中。
    所以，当父亲搂着母亲，看着吸吮乳液的我，对母亲说：“我们要好好为孩子的将来规划一下，绝对不能再让这个孩子像老大一样输在起跑线。”
    “如果当年有条件让老大进实验，再不行进城关小学。估计也不至于像今天这般。”母亲将司马途的不学无术的责任，完全归结于学校的教育。
    “所以，我们要提前给这孩子买套学区房。”
    “那就买啊。”
    “钱现在是没问题，问题是我们名下有两套房。再想买就难。”
    “难什么。” 母亲狐疑地看着父亲，十月怀胎已经让她精疲力尽。好像再多想一点，都是痛苦。
    所以，最后因为我，父亲母亲达成离婚共识。他们商量好等房子买了就马上复婚。所有的财产都划到父亲的名下，离婚后的母亲依旧住在父亲的房子里，什么都没变一般。
    这样过了些时日，父亲对母亲说：“我可是花了所有的钱才买的房。”然后，递给母亲写有我名字的房本。
    父亲口中的假离婚，也确实没有任何改变，他们依旧在一个锅里吃饭，一个床上睡觉。
    现在仔细地回想，我才惊讶地发现，改变的是司马途，记忆中司马途的房间墙壁也是贴着好多的奖状，只是随着我的出生成长，大哥的奖状也就渐渐没有了。
    母亲是最后发现大哥的成绩一落千丈，但已经晚了。
    我想母亲内心应该有愧疚的，觉得自己忽视了大儿子。所以，当发现父亲带大哥进夜店，也并没有多加干预，她相信我的父亲，是在培养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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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0609毁灭
4程诚是我们家的常客，准确地讲，他是父亲母亲共同的朋友。
5小舅舅婚姻上的家变
6我们搬离父亲的房子
7我的小学，流言蜚语从何而来
8外婆的葬礼
9母亲再婚，程诚后爸
10父子相认，大哥改名字
11大哥杀死一只无名的鸟，大哥离家
12卖了学区房，我感觉无处安身
13我的中学，霸凌
14大哥归来，跟踪王燕
15警察进家，大哥遭到盘查
16王燕的儿子死于烂尾楼，坠楼
17我的高中，暗恋，手淫
18一封举报信，一段视屏，让大哥百口莫辩，牢狱
19我终于能离开。大学期间，第一次性行为，失败，发现自己阳痿
20母亲的求救，二十二岁该何去何从
22程告诉真相
23我与父亲的冲突，父亲的死亡
24母亲精神失常，我想杀死程

很想写点什么，顺着藤蔓，竟然是这些，突然不想写了。搁在这里，或许等那些光点多了的时候再来写吧。而不是这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