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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0711 晴雨不定 没有一丝的风，火辣辣的七月太阳一路追随，水泥路面发出刺目的光。 “妈妈，我不想去乡下，”卫小雅一脸不悦靠在车后座，“我和同学都约好了。” “约好什么了？”父亲盯着前方转动着方向盘，“对了，现在都是机器人了，谁知道未来呢！” 卫小雅没有想过什么未来，哪些对于她太遥远了，记得只有小学老师才问过理想，理想是什么，作家，画家，不记得。 这个时候想起，夏雨好像说要当科学家，这应该是他父亲开挖掘机时候做的梦。 “谁说不是啊！好多地方出租车都是无人化了，”母亲回头看着卫小雅，“所以要好好读书，知道吧。” 卫小雅噘嘴，眼睛一闭，算是回答了。
乡村剩下的只有垂暮的老人，狗和猫一路上也没见到几只，都随着年轻人到了城里，唯有野草和灌木在荒废的田野里疯狂地长。 村口有一棵古树，树下有一个小小的庙。 父亲停下车，示意卫小雅到地方了。 “记得出门和你说的，”父亲说着将水果递给卫小雅，“等下，你去给菩萨上贡品，这样菩萨就能保佑你的。” 卫小雅无语，她很想问问父亲是不是曾经许愿菩萨，现在是来还愿的，开出租车也需要菩萨保佑吗。 “爸，这里都没有人来打理。”卫小雅踩着地上的落叶，看着连个泥菩萨都没有的庙一脸怀疑。 “心诚则灵。”母亲说。 “因为，都是菩萨保佑，大家才能心想事成。”父亲说。 所以，大家都进城了吗。 然后，他们一家开始上贡品，焚香烧纸。 “快许愿，许愿。菩萨保佑，小雅考个好大学。”父亲虔诚地叩首。 “对，对，考个好大学，”母亲强调一遍，看看女儿又看看父亲然后看着空无菩萨的供桌说，“菩萨保佑，老卫不会失业。” “菩萨保佑。”卫小雅被父亲母亲感染了，跪下磕头。 正当一家人虔诚许愿的时候，卫小雅突然听到身后荒废的田里，传来低沉的“哼哼”声。 卫小雅猛地转头，恐怖电影里这时候是不是会出现一个鬼脸。 “啊。”卫小雅大叫一声，慌忙中用力抓住母亲的胳膊。 灌木丛里一只黑家伙，滴溜溜的黑眼睛望着卫小雅。 “是猪。”母亲说。 “是野猪。”父亲看向环抱着村庄的山脊，山脊上站满了野猪，它们向下望。 灌木裹挟着野草占领了田野，野猪在山脊上，荒废的田野里，它们趟过溪流，欢快地“哼哼”后，卷起烟尘开始冲锋。 “快跑。”卫小雅惊慌失措，大声喊。 这一家人，和一群野猪一起奔跑。 “这里有菩萨……”母亲喊。 “它们不是猪，是野猪……”父亲喊。 没有一头野猪在意这一家人，没有一头野猪会在意这一家人许愿了什么。 不是一头野猪，是一群有组织的野猪，共享了这一家人献上的苹果，香蕉，西瓜。 红色的西瓜汁，新鲜而可口，红的耀眼如新鲜的血液。
“你是卫小雅？”我问。 “不是，你认错人了吧。”女人像一条蛇一般扭动身躯。 “你一定是，记得我吗？我是夏雨，我们是同桌。” “对不起，先生这个不在我们的服务范围内。” “我还记得你告诉我的去乡下祈祷的事情，你们一家开车去的，你爸还在路上买了西瓜，当时你在车里都没认出来卖西瓜的人就是我。”我轻轻抚摸卫小雅的脸。 然后，一把将她抱在怀里。 我说：“给我一点时间，我是科学家了，一定能让你恢复记忆，我爱你。” “先生，请放开我，如果有其他要求需要向我们公司申请其他业务。”女人说。 好吧，我知道，机器人，生物机器人将会取代人类统治地球。 作为科学家，我只希望保留记忆。 我曾经爱过一个女孩，然而她却忘记了我是谁，爱着却又得不到，真叫人欲罢不能。 “晚安。”我说。 “晚安。”女人说完，静静地躺下来。 卧室的大床上，我们静静地躺着。 其实，没必要躺下来，站立在墙角一样可以充电，充电一次可以待机三个礼拜，比较人类一日吃三次要先进的多。 每天夜晚来临的时候，静静地躺着一张床上，重复千万次的表白。 这些难道就是我的追求吗？ 是的，明天该改变一下了。 我们去村庄的古树下，去没有泥菩萨的小庙里，去看看直立行走的野猪，去听听那些野猪的许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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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4-7-11 22:26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