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屋橘事

冷先森 · 发表于 2025-11-3 13: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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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家后屋的橘树，打我记事起就立在那儿。树皮皱巴巴裹着年岁，枝桠总探着往窗沿凑，像要扒着玻璃看屋里的动静——从前屋里，总坐着祖父祖母
每到秋深，青黄橘子缀满枝头时，祖父会搬张竹凳，踮脚摘高处最黄的那几颗，袖口蹭上橘叶的绿汁也不在意。祖母就坐在屋檐下的藤椅上捆着草把，看着他把橘子放进竹篮，偶尔喊一句“慢些，别碰着枝丫”。我蹲在旁边捡落在地上的橘子，剥开来塞一瓣进祖母嘴里，她总笑着说“酸，没有去年的甜”。
后来橘树依旧年年挂果，竹凳还在老地方，只是再没人搬它摘橘子，藤椅上也空了。如今我回去，一抬手就能够到当年祖父够的那处枝桠，剥开橘子咬下，酸甜味儿和从前一样，只是风掠过树叶时，好像再听不见那声“慢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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