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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周五下午我下班就匆匆忙忙赶往火车站坐上高铁踏上回凤凰岭小区的路,和上上个周五一样在长江南路下了出租车,时间同样是晚上7.10分左右。
我数着通往小区西北门的路灯,一盏、两盏、三盏、四盏、五盏,就像数着天上的星星,那奶白色柔和但明亮的灯光映照着我走在回家的路。
有了这几盏路灯,从此夜晚的凤凰岭小区就不再孤寂,就像漂在大海上的一座孤岛与陆地之间有了一座桥连接在了一起。
背着行李在母亲住的那栋楼附近的工地转了一圈,路面已开始平整,整个场景比上上周要井然有序得多。
随便弄点吃的,发小陪我去居民与施工方争议比较多的复式楼那边,边走边听发小跟我讲居民与施工方争议的原因是什么?对建筑行业的知识我是一窍不通,由于凤凰岭小区改造,我才开始了解一点点,加上昏暗的光亮我什么也看不清,一头雾水,一脸懵逼。
回到家,一看时间已经是9.30分了,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心情无法平静,干脆又换上皮鞋,下楼在小区改造的工地上走走。
此时已是万籁俱寂,还有少数居户家里还亮着灯,小区里住着几百个60岁以上老人,大多应该已经进入梦乡了。昏暗的灯光下,只见工地上堆放着管道、地砖、砂石 ,还有随处可见的围着围栏的窨井,可以想象出白天热火朝天的景象。这一根根管道、一个个窨井、一块块地砖、一堆堆砂石……这些都在为小区改造默默地奉献着,这些都是党和政府对凤凰岭小区居民关心的具体体现,通过施工人员的手传递到居民的手中和心中。这一点不是工地上所有劳作的人们都知道的,而这里恰恰是人性的竞技场,被埋下去的管道、窨井、砂石都带着自己的故事完成了自己的使命,其中的一些故事我会把它们记录下来,但有的就永远湮没在历史的尘埃中去了,也许只有它们自己知道,这里也许有我永远不明白的东西,我也不想明白了,因为我已无法改变。
小广场边上被挖掘机挖出了一个很大的坑,里面放着两排水管,坑里已渗出了不少水,望着大坑,脑海里突然闪现出德国哲学家尼采说过的一句话,“当你凝望深渊的时候,深渊也凝望着你。”这也许是尼采本人“多么痛的领悟”,我能领会其中的意蕴,但我永远没有尼采本人那么深刻的领悟。
最近两周天空作美,作业推进很快,28栋前已铺上水泥的路面,意味着小区改造已初具雏形,它就像一只刚破壳的小鸡一样,娇小稚嫩,还需要人们细心呵护、精心喂养才能长的更大,长的更美!
在这块空地上我转着圈,就像一个幽灵一样徘徊着。我问自己,也是几个同学、朋友常问我的,“我到底图什么?”我在凤凰岭上无片瓦,下午寸土。这一年多时间,特别是去年6月份到12月份我每每都在下半夜三、四点钟起来在手机上爬着与凤凰岭有关的文字,争取在事实准确的基础上,每个字词都要表达清楚,同学好心的劝告对我不是一点影响都没有。
今年春节以后,一位贵池区某机关的工作人员在电话里跟我交流时说,“我知道你,你快退休了,你退休了要在凤凰岭住。”把我的境界看的如此之低。
记得 2010年年初,清溪村拆迁一开始就遭到村民的强烈抵制,我给任时市政府主要领导写了第一封人民来信,信的开头是这样写的,“我非常热爱我们这个国家,但爱国是抽象的,爱国首先是热爱自己身边的亲人,热爱自己的家乡……。”也许我所做的就是为家乡的父老乡亲争取本就属于他们的权利。那时整治清溪河上游环境工程指挥部以大局之名,一手挥舞着大棒,一手拿着糖果,大棒挥过以后,糖果没有了。
走的太快,不一定能走的远,人翻了车,事又被后人否定了。王菲演唱的《世界赠予我的》这首歌有句歌词“停一停、等一等、莫匆匆”也许就是对人们的警示,可是喧嚣、浮躁的那个年代有又多少人能懂?大发展的浪潮把所有的声音都淹没了。指挥部官员亲口跟我说的,“要发展就要有牺牲”这句话我在所有的党的文件里都没见到过。时间,2021年10月2日中午;地点,南门大转盘靠近东湖路一家小菜馆的二楼。
铁打的小区,流水的“冒号”,有的换了岗位、有的去了他们该去的地方。
也许我是为了心中一种信念、一种希望、一种愿景、一种憧憬……?看不见摸不着又实实在在地存在着。
四十年前我的户口就从清溪村迁出去了,周六晚上家庭聚会弟弟们聊起村庄后面山林的事,叔叔说,山林是八三年分的,我也有份。
我突然有了一个想法,能不能给我一块地方,不要大只要一锹土的位置,那个位置正好在坡里与凤凰岭之间,在我离开世界之后把我的骨灰埋在那,连盒子都不要,就在上面栽一棵竹子,那竹子一定会长的茂盛、长的高大,我就在那里守望着我的老家,买陵墓的费用省下来捐给老年活动中心作为日常开支的费用。我的想法老家的人肯定会同意,但不知道要办什么样手续,走什么样的法律程序?
想起一位著名经济学家的话:为弱者付出、为细节付出,为未来付出应该是一个文明社会应有的样子,凤凰岭小区一期改造工程正在诠释着这句话的意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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