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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妈的地方就是家
老妈王意薇2017年8月9日上午因外出散步时摔倒被送到安医附院急救,下午5点入驻重症监护室,我晚上从池州赶来,姊妹5人在监护室走廊上守候一夜。
看到平生极爱整洁的讲究衣装母亲,上下被插着各种管子,游离在阴阳两界,眼看着母亲万分苦痛束手无策,也不能分担一点点,真正是让人崩溃。
母亲10号的状态不是很好,母亲处于间歇昏迷中,我们怕父亲难受,没敢让他来。而11号和12号,是母亲精神状态最好的两天,能清楚的应答我们的呼唤。
记得11号那天我第一个进去探视,一声“妈妈我是丽娜”(我乳名),母亲立即轻声应答还睁开眼睛笑了一下,我激动的连说,“妈妈好啦,妈妈好啦,叫大大来!“。谁知妈妈立即重复三遍,“叫大大来叫大大来叫大大来“。
大家都很振奋,回家去告诉爸爸,爸爸第二天早早就过来等候,探视时间,第一个跑到妈妈床边。因为重症监护室,每次只能去一位家属探视。
后来听近视隔壁14床病人的的小妹告诉我们,我老父亲进去后连声呼唤母亲的名字“意薇”,母亲都轻声的应答,父亲一手抓着母亲的手,一手抚摸着母亲的额头,整理着母亲的头发,一遍遍的说,“你要好起来,你要挺住,我们回家去好好过日子,儿孙都孝顺,我也离不开你,你一定要好起来,一定要挺过来……母亲看着父亲,只是点头,嘴动着想说什么,父亲耳背听不清,伏身贴在母亲耳边老泪涟涟,这时妹妹经医生特准走进来将老爸扶了出去。
可是,以后,大多数时候,我们在探视的时间轮流去呼唤,母亲只是皱着眉头,或者动动嘴,没有睁开过眼睛。
以后,母亲被戴上呼吸机,颈动脉也被插进管子。而我们坚信只要心诚石头也能开花,只有亲情能给母亲力量,让母亲战胜病魔。探视时我们轮流呼唤,而母亲只要皱一皱眉头都会让我们一阵激动。可怜天下儿女心。
母亲从小胆小,不敢独处。出生于九华山脚下二圣村的母亲,儿时九华河发洪水,眼睁睁地看着洪水冲走外公家中的老牛和水兑(水对?),以后就特别胆小,害怕独处,害怕暴风雨和大水。1955年母亲在张溪镇小学教书,父亲在东流工作,特地从老家乌石接来奶奶给母亲作伴。后来母亲随父亲到安庆,随儿女到合肥。五个儿女长大了,又有第三代膝下承欢。母亲身边总是有她爱和爱她的亲人,可能从来没有独自睡一张床过。每次探视,我都会在母亲耳边大声说,妈妈别怕,你不是一个人,安徽最好的医生在你身边,你的女儿一直就在门外边陪伴你,等候你回家。
不知道母亲是否听到了我的承诺,但我不敢食言,除回池州办了两天事外,其余时间都是守候在医院重症监护室门外。和许多家属一样,在电梯口走廊边铺个纸盒或塑料垫片和草席,日夜守候着。弟弟妹妹在合肥都有家,他们还要轮流照顾感冒发烧的老爸。但每天上午九、十点,医生查房后出来与家属交流的时间,三妹是必须要来的。她是家里的主心骨顶梁柱,大事是要她拍板的。弟弟也是一定要来的,下午3点半到4点半的探视时间,母亲的儿女和孙子都会赶到,期盼着奇迹的发生,也担心明天不能再见。
我回池州两天,一天探讨秋浦文化研究会网站等工作,一天去棠溪西山。处理报废车,还去寻找九只两个月龄的番鸭。小宝贝们被14号的大水冲到下游至今下落不明。相山新华万罗山村民都打听过,也许是被人收留了,只担心长大后被杀害。想粘贴启事,愿出资赎回。
我带来了笔记本电脑,想写点东西。可是脑子一片空白。宁可帮护工打扫卫生。
有妈的地方就是家。我把这里当成了家。我帮护工打扫卫生,整理衣物和消毒用品。开始我生病初愈身体虚弱点都不想动,挣扎着做这些事,是想讨好护工。好羡慕护工,她们可以自由的出入重症监护室,想见谁就见谁,当然也许她们谁都不想见。我甚至去请求,是不是可以在这里当一名志愿者?当然是被拒绝了。
但我仍然会帮助打扫这里的卫生,做我力所能及的事。这里有我的妈妈,有妈的地方就是家,在家里做家务是应该的。
同一屋檐下的人都是兄弟姊妹和父老乡亲。我们相互照顾,相互鼓励。可是离别时大都是悲伤和无奈。
一个28岁的蒙城姑娘入重症监护室里一周脑死亡,母亲无奈地决定放弃治疗回家。
临近我们的14床的脑出血病人来自寿县,他46岁的妻子倪秀敏每天一小时探视时间,为深度昏迷的丈夫洗脚按摩,还唱歌给丈夫听,无论他是否听见。三个多月了花了30多万,好在他家是农村低保户大钱不要自己拿。在亲属的劝说下,她含泪签字放弃治疗出院回家。明天就要走了,她在马鞍山读大学的儿子明天早晨要来一起接丈夫回家。探视回来至此她一直靠在墙边哼唱那无字的歌。她说他唱的歌叫“主你是我最知心的朋友“,她说她信基督,她说她是不识字的农家女,她说天堂里没有病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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