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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记得,故乡那一片荷,总记得故乡那一片绿的荷,只是没有现在的白荷花。
六月,前江。水生植物响声波波。
天色微亮,水鳖虫匍匐在断裂的 荷杠上,身体微微的发黑-----------------
于是,一个六月的清晨,我在微风里很远就听见荷花的喊叫,荷花的喊叫不是一朵,二朵,而是一大片一大片的,而它们喊叫的真正原因,仅仅是两只荷花之间轻轻的碰触,哪怕仅仅是相互礼节性的招呼致意。而我,一个观荷人,又怎么能够阻止一湖荷花的喊叫?
我只能这样,眼睁睁的看着它们----------在清晨,在午后,在傍晚,在午夜,在阳光下,在星星下,在月光下看着那些红色的,粉红色的荷花,一朵朵,一片片的张开嘴巴,一边高声叫喊,一边忍住六月的饥渴!
正午的太阳,硕大,燥热,被一大片翠玉的绿色反衬,天空的云彩反而是没有颜色的。荷花荡里,一群嬉戏在绿丛之中的小伙伴们,骑在牛背上,拖着一串串的莲蓬,头上,身上都披着用荷叶做的服装,演绎着一幕幕童年往事。
莲花睡在水面上,那只芡实半张着嘴巴,露出紫红色的花朵,像长满火焰的小舌头,芡实-----有一个属于我们童年的名字--- 鸡头包。鸡头米、野菱角、莲蓬、藕心菜,洗澡盆,构成了我们整个夏天欢乐的童年,只是不小心,竟然踩在了路边的一窝野鸭蛋。
我曾经在水边逗留,一片紫色的干蕨菜、一群白鹭和喜鹊,舒展的翅膀覆盖着水面,一双双透明的眼睛里,留有昨夜的月色和星星的反光。一座消失的村庄一座座消失的人文老屋,我无法寻找老屋前面那两只低飞的小绿鸟(翠鸟)。
嘴里含着露水,青蛙的口齿有些模糊不清,儿时的记忆、一切如此清晰却又无从表达,在童年的的时代,我们眼中的天空,从来不会突然倒塌阴沉下来,有的只是荷花一般的清亮。
六月的傍晚,那个站在湖边拼命抽烟的。
遥远的异乡,繁华的都市的大街上,是否也有那么一个人,拎着酒瓶,大声唱着故乡有关荷花的歌?
晚风中,一群荷花在热闹的开着诗会,荷花的上空,一轮月亮越升越高,故乡寂静的河水里,漫天星星溅起了巨大的回声。
在一片荷花的边缘,一个人举着诗歌的火把,唱着理想和远方。而我几十年来一直在异乡生活,无法回到那片荷花边,已经很少提及童年和少年、甚至于有关荷花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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