抹不去的“蕾”痕

快乐的小保安

上个世纪八十年代末，在湘西某县距县城步行30分钟的城乡集合处，驻扎着第二炮兵的一个连队。当时，我在连队任保管员兼统计员，工作和日常生活都很清闲。
        当年，正值夏秋交替之时，连队周边是蛙声一片，此起彼伏，声势浩荡。确有扰人睡眠之嫌！
        此时，有好食者——与我同年入伍、陕西勉县、炊事班副班长老郭（部队当时流行在姓氏前面加个老字，以彰显本人在连队的资格老！）说，咱们不妨抓它几只吃吃？
        站在一旁的青阳老乡，维修班的老陈立即付和说，好呀，好呀。土墩子（青阳方言——指三、四重的青蛙）很好吃的……仨人一拍即合，当晚就悄悄开始行动了……
        老郭从炊事班弄来了菜籽油、食盐和干红椒，我打开库房门，在中间开阔处支起电炉，架上可供七、八个人吃饭的白铁锅（平底铝锅），烧水煮大半锅面条。老陈则拿着我提供的大号手电筒（能装三节1号大电池），穿梭于田埂、荒草、水沟边，用手电强光直射青蛙头部，在快速走过去，叉开五指猛扣下去，一逮一个准。不一会，五、六斤青蛙就落入了随身携带的布袋中（连队里盛面粉用的）……
       开膛、剁头、剪脚爪——老郭一连套的动作，让我和老陈刮目相看，没想到老郭还真有两下子！
        功夫不大，老郭已将蛙肉洗净、沥干。我也将下好的面条倒到一个空盆里。在洗净的白铁锅里倒上七、八两油（刚好没过锅底），烧热后倒入蛙肉，用筷子在锅里翻炒几下，再加入干红椒、食盐，再添冷水，没过蛙肉，烧开后，再焖二十分钟。揭开锅盖，准备用筷子头试下咸淡。一霎时，整个库房都弥漫着蛙肉的鲜香！我们仨人不约而同的扔掉手上的烟头，拿起筷子，快速下蹲，围在电炉旁，也顾不上天南地北地闲聊了，个个都把精力用到歼灭这锅蛙肉上了。
        一阵风卷残云后，锅里的蛙肉消殆已尽。顺手将面条里的面条倒入锅中，就着剩汤搅拌均匀，每人盛上一大食碗，呼噜呼噜、三划两扒便填入腹中。肉饱面足之后，再叼着一根烟，云山雾罩地扯个十来分钟，作鸟兽散。趁夜色各回各屋（寝室），睡之大吉……
        那年整整一个秋季，我们几个竟将连队周边一公里范围内的青蛙抓尽食绝……
       时间过的真快，一晃小三十年过去了。想想当年不觉是甚美味的蛙肉，如今倒成了非常稀罕难得的美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