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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每到春天,就陪老母亲到自家小菜园旁的茶树边摘茶叶。十几棵茶树长势茂盛,那墨绿色的老枝上冒出了新芽,尖尖的、嫩嫩的,轻轻一捏就能挤出水来。我欣喜地采摘着嫩芽,不时的放在鼻下闻闻,那种清香真的醉人。
俗话说“头茶好喝不好摘”,那些嫩嫩的芽儿,采摘起来总是不上手,好不容易摘了一把,还不时地从指缝问漏掉了一些。不到半小时,我就感觉腰酸背痛,采一会站一会儿,看似轻松的活儿,要坚持下去还得有耐心。
再看看老母亲,她总是不紧不慢地采着,采完一棵接着去采下一棵,一把把嫩叶纷纷落进竹篮里。一会儿功夫,母亲明显摘得比我多。我不好意思休息了,和母亲面对面采一棵茶,母亲采茶格外仔细,她说有些嫩茶这次摘漏了,下次再采就老了,多可惜啊!母亲低着头、弯着腰,一手抓住茶叶枝,一手采嫩芽,那些嫩叶温顺地躺在母亲的手掌心里,然后落入竹篮中,没有一片嫩叶掉出。我们一边采茶,一边谈笑着。阳光暖暖地照着,春风不时地吹拂着脸颊,那是多么快乐的时光。
今年清明时节,我不在母亲的身边,更没有陪母亲去采茶了。母亲也渐渐地衰老了,再也没有体力去十几里地的小茶园采茶了。好在小弟接过了这活儿,清明前夕去茶园摘回了许多嫩绿的茶叶,在母亲的指导下,用液化气灶硬是把新茶制成了毛峰…
在我回家扫墓时,小弟送给了百克新茶,诙谐地说道“这是柯嘎冲的毛峰”。我双手捧着家乡的新茶,放在鼻下久久地闻着,它散发出的不仅仅是清香,更是故乡的味道。
回到异地,把家乡的新茶放到茶杯中,用热水冲泡,那淡淡的清香袅袅上升,沁人心脾,让我觉得这是人世间最好的茶。品着它,就想到了从前陪母亲去采茶的情景,陪着老母亲慢慢变老,其实这是一种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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