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微村记忆》（三）汪四武作

清溪隐士

              《翠微村记忆》




   ( 池州泉石散人·汪四武作)
       忆来往事皆温馨〈1〉

      池州城南门大铁桥，北桥头堡公路东边，原先是池州一家最有名的馄饨店。五四年大水馄饨店被冲毁了之后，店主人便移到城墙内，面对(西)进孝肃街的街口处重建了座店。原先桥头的那块地，就此空了出来。没想到，那块地竟然成了池州城南的娱乐场了。当然，这是每天都要到上午九点左右以后的了。上午九点之前，也就是说从凌晨二三点钟开始，这里却是山货 ; 竹，木，柴，炭，茶，桐油和各种山珍的交易地。九点钟之后，便是卖打的，卖唱的，卖狗皮膏药的，政府组织演出的街头剧这些行当之地了。一入夜这里就成了书场。说书的是青阳人，因一只手残疾了，他姓赵，人们就喊他"赵小手"，赵小手常年住在翠微村开办的旅社里。他所说的书，基本上都是人们从来没有看到过的书。人们看过的他从来不说，他的理由还很充足呢，说你们都看过了，说它就没了新鲜了。可以说这是他的诀窍，他说的反正人们也没有看到过，说得错不错，除了鬼就只有他自己知道。错了，他可以不动声色地将书圆起来的。听他说书的人还怪多的呢。可是人们发现在他的书场里，终年都是见不到一位学生，那怕是暑假或寒假！就在那个几乎没有任何娱乐的年代里。

     在那些年代，池州城南的学风甚佳。比我大一茬的城南的年青人，其志向都相当高的。他们学习的克苦精神，认真的态度，忆来是令人感叹的。比如说，后来考上清华大学，毕业后供职于国家二机部的戴骐贵，当年自己已经是高二同届拔尖生了，有一道方程式解不开，已经是凌晨一点了，还到斜对门(桂阁大屋)去请教还在初三的同校同学汪光耀。而汪光耀立马起床帮他解。只可惜，这个汪光耀因家贫，暑假到池口江边船上挑煤掉到江里去了。对于这个汪光耀，人们都肯定，他要没出意外，清华北大是任由他选的。那一茬，南门岀的才子才女特多。然而，各人的命运各不相同呀！有多少大来必定是国家栋梁之材者被命运吞噬了！

     有趣的是，算来那个比我小两茬，人称“二粑"的小子了。那时候是三分及格，四分良好，五分优秀这么来着。你若是看到那小子的作业本，你不也喊他二粑那才怪呢。不讲四分了，连三分都很少！可是怪就怪在一但期末考试，尤其是那升学考试，他一下子就蹦出个九十分以上的成绩来！出奇吧？那年考大学了，人们在一起议论开了。说张三阁的肯定行，李四阁的也有照，王二麻子阁的，临场发挥的好，也差不多。这二粑哇？是个靠不到边的粑货！那一年，城南参加高考的有二十多个。到放榜了，哦，是发录取通知书了。嗨嗨，第一个接到录取通知书的竟然就是这个巴头巴脑的二粑！还是哈尔滨理工大学呢！气人不？于是，城南老人们就讲了 ;这是他家的坟山发热了。这是他祖上积了阴德。这是老菩萨保佑的。这些老人，不讲二粑的学习方法怎样也就罢了，可他们就不承认是学校和家庭教育的好呢。

     这二粑属"个案"。比我大一茬那班池州城南人，他们在青少年时期，可是比我们这一茬，以及后来的几茬人的才华，都是要大的多的。我这可不是鲁迅先生笔下的”九斤老太"哟。比我大一茬的那些哥哥姐姐们可不得了哇。弹唱歌舞，诗琴书画基本上都是无师自通的。那时候的学生谁都会一两样乐器的，最低也是会口琴的。他们同学间互相学习互相帮助。放假时，经常聚集到一块儿(当年政治的原因)只比书法，绘画和乐器。胜出不骄傲，未能胜出就请教对方，很是团结友爱。后来这些哥哥姐姐都学有所成，只可惜未全部都是学有所用的了。在社会的浪潮中，在现实生活中，他们有的不幸被淘汰了……。

     若说和邻睦里的话，假若排榜，那池州城南的位置肯定是排到最前的。池州城南老居民们绝大部分是过江客，各自都有着自己的生活经历。老了，彼此关系又很融洽。老有所乐嘛，老有老的玩法，老有老的诙谐。例如，这些辛苦了一辈子，老了好不容易歇了下来了。于是，便经常今天聚集到某人家，明天又聚集到另外一户人家“谈白"。他们一高兴，往往就将心酸的过往经历，作了今日的乐趣资料而大谈之。譬如说 ; 过去明明是东家小老婆欺负他，要他给她洗脚，倒洗脚水。现在他会说那女人的一双小脚怎样怎样的好，摸捏在手上真不舍得放。明明是东家闺女嫌那衣服不好弃掉的，被他拾到了，于是他的过去，便有了类似柳金花爱上薛仁贵的经历了。他能把牛赶得飞的起来，不讲比火车快罢，最少比飞机要快的多了。你看那牛皮做的飞机在天上那么慢呢！如果有人讲飞机不是用牛皮做的，告诉他是铝合金做的他是不会相信的，因为说书的先生讲过 ; 韩信就是坐在牛皮做的那风筝上，用一支箫，一夜之间就吹散了楚霸王的八万子弟兵嘛。

     记得最得趣的是，那一次在我家后院里，老人们聚集到一起吹大牛 ; 我家后院院墙不高，只到成人的腰间上来一点。院墙外面有座公共厕所，过去不象现在家家户户都有卫生间。过去你要解大手，那怕是雨雪天的夜晚啦，都得去厕所，除非你家备有粪桶。这一天老人们集聚到我家后院，有人看见了那位最为惧内的大爷的老伴上厕所来了，于是乎大伙儿就特意撩这位大爷 ; 喂，上次你讲你搞东家小老婆的事，莫不是逗我们的罢？那个逗你们哉？不是逗着玩的？那你道是要说个清楚明白呀！于是乎这大爷便将他青年时(谁知是真是假呀)风流韵事娓娓道来 ; 那东家的小老婆，生的那个美呀，你们是没有见过的。那皮肤白的呀，嗨，没有那个有她白。那一对奶呀，真象刚出笼的大肉包子。不是肉包子难不成是土包子呀？你们别打岔哉，听我谈哉。好好好，是你自己要谈的嗷一一其他老人发现这大爷的老伴就站在他身后院墙外头呢。这大爷不知，继续糊扯着 ; 那下身啦，感情是老东家就没有搞进去过，那个紧……。你这个老砍头的！你这个老不爱羞的！你还不给我滾家去！哦呵，这大爷顿时瘪掉了，拎着个烟袋，耷拉着脑袋，乖乖碌碌地跟着老伙伴的屁股后面回去了。这里这些个老人在上杠子 ; 大嫂喂，把耳朵揪着！回去就要他跪榻板！跪搓衣板……。

     大概是因为大家都是住楼房，而不象过去住的是平房之故罢。"串门“一词被人们的行为给晾到一边去了。至于"瑞碗闹脚“一词，更是让现在的青年人不知何状了。然而，笔者以为这串门，尤其是瑞碗闹脚的行为是关系融洽一一和邻睦里的最为到位的诠释了。他瑞着碗到你家来，或者是你瑞着碗到他家去，那是有什么可口的菜都会请对方吃的，大家彼此之间不存在虚礼的。往往自家的饭还没好，又要赶时间上班或是做什么事去，那有哪一家饭好了，他知道后会喊你在他家吃的。不讲那家杀猪必须要依那不成文的规矩，挨家挨户地送一碗“杀猪菜"了。就是平日里家里有什么时鲜，也会多烧些，好送给左右隔壁屋前房后的邻居。送过公路，送过街也是的情况是不为稀奇的。送者和收者都是持一个心态的 ; 这是对方看得起我呀！











            

清溪隐士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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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看懂{:13_3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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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scao

很有同感，给你点赞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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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姓亮剑

拜读了！

钱妙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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