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花塘之行——老爸故乡行之五

天力妈妈

出了华岭方大姑家，我们一路向北要去莲花塘。村北是一座大山，南面已经被矿山修理得面目全非石壁一样，老爸告诉我：这座山以前是乌石吴氏的。


从前，地处深山的乌石到城里只有两条路，一是走西边的殷汇，一是走东边的白洋。当时白洋河西的乌纱山后面原始森林里有土匪安营扎寨几百年，至今还有在山里能捡到有土匪留下来的金银财宝的说法。而我现在居所边白洋古徽道，当年是现在仍然是解放和南边梅街、梅村上百个村庄出山的必经之路，那时，土匪就常常在这附近出没打劫。不知道是哪一年，乌石的三个吴氏族人，就是在白洋不远的华岭方村山脚被土匪杀害。有风俗说横死在外是不能回乡，要就地安葬，于是吴氏公堂就买了下这座山。1948年乌石老爹吴玉珊还让梅村的堂兄吴金铎带老爸等年青人来这上过坟。老爸说这梅村的吴金铎如果在世可能是有百岁了。


想想我们的祖先多不容易，好男儿志在四方，要读书做官要光宗耀祖，背着行李和银两，一步步地跋山涉水餐风露宿历尽艰险，一不小心遇到土匪连命都丢了……


莲花塘的宗亲吴金根等人早就在家翘首以待，老爸很高兴，一一问寒问暖问健康，我取出二十余本我为父亲九十寿辰编辑印刷的精美画册《吴益辉国画集》续，父亲要亲笔题名送给他的父老乡亲。


这个村只有一户外姓人，其余全是吴姓，都是祖上从乌石迁来的。父亲的亲奶奶和老祖宗都在这里。也不知道上朔到多少代，这一支人有5房，我父亲的生父白洋吴氏是大房，二房无后（不可能没有后人。其实只是没有继承香火的男丁儿孙，女儿不算人，嫁人了给外姓人生儿育女传后了），三房四房五房都在村里，都是枝繁叶茂人丁兴旺的。大名鼎鼎的贵池县官、《池阳日报》社长吴必德就是出自莲花塘吴氏三房，上个世纪中叶被乌石的吴氏宗亲护送到台湾，晚年客死他乡，两岸开放后女儿曾遵嘱回来莲花塘探亲祭祖。老先生留在大陆的长孙吴钢，现被推选为秋浦吴氏宗亲会的常务副会长。


回来时雨又下了，透过雨刮器老爸不断地指给我看他的奶奶等祖先的坟茔，我目不斜视也不敢吭声，生怕老爸又要我去做什么。山朦胧树朦胧，雨中的山腰云雾缭绕的，无论是神仙还是祖先我都害怕看到。




晚上父亲的堂侄俭保来看望，同是大房，他的父亲是我父亲堂弟。听说俭保的儿子（我父亲的堂侄孙）将要结婚，父亲执意要包红包，二人推推搡搡拉半天。要是以前我一定会想，我家老爸的几个孙辈结婚时他们不也没随礼吗？但现在我已经理解老爸的心结了，他是在送一份祝福，在期盼着大房的香火能慢慢兴旺起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