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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院日记(6号) 住院的消息传开,被亲人友人担忧,微信日志里的许多问候,还有一些是单独的问候,这让我很紧张,定时翻阅,怕不小心忽略了友人的情谊。而92岁的老父亲和兄弟姊妹们的问询和担忧,一次次地电话和视频,暖暖暖,太也烦烦烦。
被爱有时也是累人和累心的。
想起2000年春节前,我自个儿去做手术的事儿。早在11月初,就发现例假出了问题,紧接着小腹如同怀孕一样日渐凸起。我是洁身自好的单身妈妈,这只有可能是子宫或卵巢出了问题。当是我在报社分管华东诸省的发行,年底照例是全国报刊杂志的发行大战。很多地方公款订购出规定:党报党刊任务不完成不允许订任何东东。大战期间,除“两报一刊”几乎所有的媒体人都在跑发行,甚至版面很多都是为发行服务。这个时候如何能去医院查病?
越到后期越紧张,《大众科技报》做为中国科协的机关报是主要跑各省地市科协和大企业,常常是一天要跑三、四个地市,比如:早晨8点前在泰安市科协主席办公室,中午11点左右到达莱芜科协主席办公室,下午上班前到达临沂,下班前在枣庄或日照。一般单位都是春节前的腊月24左右封帐,无论如何要在封帐前分得一杯羹。主席们多少不会拒绝,平时关系好的或跑得勤的就多能订一些。
我想,如果我这肿瘤是良性的,早一天晚地天只是刀口大小的问题,如果我停止“跑”去医院,明天没有发行量报纸如何活?怎么对得起社领导对我的厚望?如果万一是恶性的,只是多活一天少活一天的区别。 主席们见我脸色不好身体疲惫这么辛苦的奔跑自然手下留情多订些报纸,这一年发行是以往历年的新高,我华东片做的发行占到报社总发行量的五分之二强(还有五分之一是中国科协出资赠送的)。
腊月24下午,我到了合肥却没有回家,直接到合肥市一院找到熟悉的医生,脱下大衣如同五六个月的身孕,她大吃一惊连忙安排手术,但需要家属签字。她知道我是单身女儿刚17岁,但一定要通知我家里。我只有叫来三妹,要求她严格保密,到手术后知道是良性再告诉父母家人。如果她不答应我立即离开到别的城市医院去。妹妹只有答应了。
我上手术台前,女儿和她的爸爸从上海来到,我要求她爸爸照顾我到拆线,他没有犹豫就带着正在上海大学读大一的女儿来了。
我们家是非常看重过年的,不要让父母家人过不好年。如果是恶性,就不会让家人知道。我已经设计好了人生最后时间的安排,正月月里到全国给所有帮助过支持过我的人拜年并送一份小礼物。最后是要到我心仪多年的“他”所在城市找个好些的宾馆住几天,希望能大胆说出我的爱……
我的父母家人在得知手术顺利切除了子宫和卵巢后也没太难受,他们见天力爸爸来照顾我误以为我们又和好了,就都不来打搅我们。做为前夫,天力爸爸照顾得无微不至,大年三十也是在病房里过的直到拆线后才回去。我心安理得地被照顾,认为天力爸爸是欠我的。当年是他恶狠狠地威胁我要……,我不得不跟他结婚。但鄙视他,我记仇,无论他对我多好都暖不了我的心,甚至一直把离婚当成人生理想一样希冀和奋斗。而当后来我从老师到当记者,天力爸爸认为再无可能挽回,终于同意协议离婚,以家中所有积蓄在上海购买房产(女儿名下)家中所有细软财产都运走为前提。我终于赎身自由,至此,我反而茫然不知所措了,我们相约没有告诉任何人,包括我的女儿和父母家人。他是怕人家笑话。我是为了工作,否则,漂亮的单身女记者,会让女人警惕男人避嫌回避……无论是在北京报社还是在各地,都认为我先生在上海,女儿每到寒暑假都会来当“记者”跟我在一起。当然我父母几年后还是知道了,怕我女儿知道也都不声张。
我是个工作狂。拆线不到半个月,伤口还在疼就开始四处拜年——当然是答谢订我报纸的领导。
没有去见“他”,经历过生死鬼门关,对人间的情爱已经看淡了,只想好好做人,好好做事,千百万不要扯出什么绯闻,影响我的形象。 ………… 今天腿好多了,但仍然疼。继续吊水,做了几项检查,明天全部结果出来了医生会诊。不习惯大白天躺在床上,动来动去,两次手上鼓大包,要重新扎针。但第二次看看所剩药液不多了,就拒绝再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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