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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在乎白洋河发大水的人走了 不知道为什么今年的水会来的这么早,这么猛,昨天下午还是阳光明媚春风习习岁月静好,夜里开始下雨,越下越大,一夜不眠,天快亮才迷迷糊糊睡着,被一阵爆栗雨声惊醒——我窗外是鸡们居室盖的是塑钢瓦,雨水敲击特别响。 从早晨5点忙到下午5点,下午3点左右雨停了,之前差不多一直在泡在洪水中抢东西。 先是抢救转移母鸡。两只鸡母亲的产房和育雏窝上面漏雨,但她们一动不动地保护着她们出生了的和未出生的孩子。是我的失职,我念叨着对不起,冒着大雨给加盖顶,塑料带装来干松的稻草换上,母鸡们非常配合,特别是已经孵出了二十余只小鸡的鸡妈妈嘴里咯咯地吟唱着安抚鸡宝宝不要害怕。 这时衣服已经湿透,在衣袖上擦干脸,就抱一摞盆桶上楼去接漏。每逢大雨,总有许多地方要漏水,在滴答的地方放盆桶,再用吸水的旧毛巾擦干地上的水。 进房间换衣吃药,跑下去一看,乖乖!水正在往一涨,已经漫过绿化草坪,我准备河畔树上搭小竹楼的二百多根毛竹已经淌走一大半。我拚命呼喊,看见楼上玻璃房内有人在拍照。心想他们会下来吧,又跑去喊腊红,她和丈夫叶青赶快穿雨衣跑出来。此时两个竹排已经漂到公路边了,他找一根粗绳子去拴……我们三人奋力抢毛竹,先把尚存毛竹拉到公路,再跑上楼去搬救兵。 艺雅剧团团长小严是严凤英姪女,丈夫桂国清是桂氏傩戏传人,夫妇都是我们的志愿者骨干,帮过很多忙。前天找我说剧团在里山各村演出,一二十人要借住几天。我过于自信,认为来住到我这里的人都是自愿者都会一呼百应来帮助,然而他们说不知道这些竹子是你吴老师的,只赞叹着洪水的威力几百根竹子呼地就被冲走,也不明白我为什么要在大雨中抢这些不值钱的毛竹。我只有去敲团长门,请她发动男生赶快下来帮忙。 人多力量大,大家一起把已经拉到公路上的毛竹向上拉一截,最主要的是他们将大发电机给抬了上去。这几个男生是演员,也没带多余的衣服,已经是很尽力了,幸亏有他们几人帮忙。
然而洪水直往上涨,刚刚抢上来的竹子一些又被冲走,我只有自己独自大雨中去向上拖,拖不动就扛,一根根的粗大的毛竹扛在肩膀上。平时绝对扛不动的,拖都拖不动。可是今天我别无选择,大雨中趟着洪水,一根根的向高处扛。没有男人的女人就这样成了女汉子。 腊红见我一个人大雨中拉竹子,跑过来帮助,将最后的竹子拉了上去。 小严一直打着伞要拉我回去换衣服,大嚷是命要紧还是竹子要紧! 我说我湿透了不需要打伞,你不能帮忙就不要在这碍事! 当然是命要紧。没命就什么都没了。可这竹子二三十元一根买来,钻眼火烤烟熏(怕生虫),怎么也要合四五十元一根,前几天腾讯和建辉基金会帮助募捐,一人一元钱起捐,要多少人才能够捐够一根竹子钱!! 大约一点钟,突然收到妹妹的信息,见新闻报道池州发水。我突然泪湿。我来池州十年,只要下大雨,老爸一定要不停地电话或微信,迫不及待地要知道最新时况,回复迟了老爸要生气要骂人。可老爸今年3月9日去世,我以为再也没有人问我白洋河水了,看到妹妹的问候我竟然当着腊红的面大雨中号陶大哭。是哭我老爸,不知道此时他是不是也在这里,肯定是不需要我告知了,……我立即回去找手机拍了视频和图片给妹妹。可是,直到晚上妹妹也没有回复我,其实她只是随便问问的……
很累,腰酸背痛,只能躺在床上写,边写边流泪,哭我老爸,哭白洋河,也哭我自己。最在乎白洋河的人走了,我还要不要拿生命在这里坚守?…… 生我养我的人都不在了,我生我养的人也不在了。这个世界上只有我养的毛孩子了。养好现有的从此不再养新生命。把现有的毛孩子养好不枉来天力妈妈膝下幸福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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