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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炎夏日，闭上眼睛，空气里除了炙热的阳光香气，走上街头还能闻到甜甜的西瓜味道。
很小的时候，家里的长辈也种西瓜，每到收获的季节，堂厅的桌下总是堆着许多圆滚滚的西瓜，有大有小。
那时候对西瓜的印象是一个西瓜切两半，尝一口，如果很甜就用勺子挖着吃，一边吹着风扇，感觉极大的满足。
如果西瓜没熟透那多半是要拿来喂猪了，毕竟当时没有什么人会出去卖瓜，大多是自产自销，顶多是几毛钱卖给开着大货车前来收瓜的商贩。
如今，夏季的街上总是能看到售卖西瓜的身影，或是货车拉着，或是就地摆摊，一年的勤劳成果就在这个夏日为我们奉上甜蜜大餐。
而就在近年，西瓜零售点让很多瓜农有了固定售卖的地点，今天就让我们走近其中的一位瓜农——罗先生。
01
清晨，小城刚刚醒来，路两旁的有些早点铺已经开张，门口围上了很多学生。
马路上也出现了穿梭的车流，电动车、汽车、行人……共同开启了池城繁忙的一天。
罗先生正是在此时骑着电动车随着车流来到了摊位边。
罗先生的摊位在建设西路上的西瓜零售点，两顶被围起来的帐篷伫立在郁郁葱葱的树荫下。
将电动车停好的罗先生熟练地开始为帐篷“脱衣”，将充当压脚的石头挪开，又掀起围起来的布料将其捆在固定柱上，帐篷里的画面便显露出来。
地上还摆放着前一天没卖完的西瓜，但是剩的不多，所以罗先生今天联系了相熟的瓜农会送一些刚摘的新鲜西瓜过来。
罗先生先打扫了一会儿卫生，将刀具、案板等工具清洗擦拭，又将西瓜藤枯萎的部分割去，这样一方面可以保证西瓜的新鲜程度，一方面也是为了让西瓜看起来更好看更好卖。
刚刚忙完这些，早先联系的瓜农也将新鲜采摘的西瓜送了过来。
十几盒西瓜被搬下三轮车，整齐的摆放到帐篷里，罗先生将其中部分西瓜一个一个小心的码到售卖的区域，几分钟之后帐篷下的瓜摊便“拥挤”了起来。
接下来，罗先生可以暂时休息一会儿，他坐在竹椅上，在凉爽的清风中聊起了自己的过往。
02
罗先生是池州乌沙人，早年在上海从事蔬菜种植业，而回到老家池州后，他仍旧选择了和土地打交道——种西瓜。
虽然罗先生从事蔬菜种植业多年，但对于种西瓜，刚回来的他仍旧算是新手一枚。不过幸运的是同乡中有不少种瓜多年的有经验的前辈，他跟在后面学习再加上自身愿意吃苦耐劳，很快就掌握了种西瓜的门道。
比如“西瓜藤只能留一条”“下雨天要注意排水除涝”“收瓜时最好八分熟左右”……
但相比于动不动种十几亩几十亩瓜田的老乡，只种七、八亩的罗先生的收成并不算多，在带过来的自种瓜卖完后，他还会联系自己熟悉的瓜农收一些新鲜的西瓜继续卖。
这就要说起他回乡的缘由了。
罗先生和妻子共孕育了两个孩子：大女儿和小儿子，大女儿今年毕业在池州工作，而小儿子也因为户口的原因需要回到池州上初中。
罗先生正是在小儿子小学毕业后回到池州的，距今已经过去了四年，因为妻子需要陪读正在读高一的小儿子，家里的所有负担便压在了他的身上。
由于无论是种瓜还是卖瓜，罗先生都只能一个人承担，他不敢拿大便只开垦了较少的瓜田，从2月劳作到6月，然后将精心养育的瓜带来城区的销售点贩卖。
一般从6月起，西瓜就算是上市了，7、8月算是高潮，到9月就差不多要陆续下市，这中间的大部分时间都是暑假，等一到7月，罗先生的妻子因为孩子放假也会来一起帮忙。
03
在聊天的同时，时不时会有路过的人们前来买瓜。
由于罗先生已经连续第三年在这个零售点摆摊卖瓜，周边有不少居民早已熟识他，一般会骑着电动车径直停在摊边，让罗先生帮其选瓜可见其信任。
“我每年都在这里嘛，这边很多都在我这里买过不知道多少瓜，都熟了！”罗先生说着这句话的时候也显得有些自豪。
还有些顾客会亲自上手挑选西瓜，拍一拍、敲一敲再上手颠一颠，他也会在一旁耐心地帮他们挑选。
早上送来的瓜中还有一个“漏网之鱼”，大概是因为在三轮车上颠来颠去导致裂开，罗先生也不吝啬，干脆徒手掰开削去表层后套上保鲜膜当做样品，供看瓜的顾客品尝。
上午的客人不算太多，罗先生却表示心急也没有用，卖瓜和种瓜一样，多数要看老天爷的脸色。
种瓜时下雨还好说，做好排水防涝即可，但到卖瓜时，如果成天下雨那才是真的叫不走时。
今年的夏天，在罗先生的口中就是个不走时的夏天。
从六月初摆摊起，总是断断续续的阴雨天气让西瓜生意远远比不上去年同期的收益。去年他估摸着每天能卖到800斤朝上，特别好的那天甚至能突破1000斤，但到了今年夏天，基本都在300-400斤左右，下雨天甚至会更差。
高温未必会使人想要吃瓜，但下雨却往往让想吃瓜的人都不愿意停下买瓜。
说起这个，罗先生难免有些感叹，但发愁无用，也只能寄希望于之后的日子能晴空万里，不再阴雨连绵了。
到了中午，罗先生也不回家，随便点了些外卖解决午饭。
外卖刚刚拆开，又来人了，他放下筷子又很快的给顾客称起西瓜。
中午的太阳比早上要烈了很多，连凉风都消失的无影无踪，帐篷里的温度也是节节攀高，为了不让地上的西瓜被太阳晒到，罗先生还特地撑起了两个新伞遮阳。
他本人倒是对这样的高温习以为常，甚至可以在没有顾客的时候眯上一会儿。
下午的生意倒是比上午要好上不少，原本天气预报中的阵雨没有下下来，这也让罗先生松了一口气。
而随着太阳下落，蚊虫渐多，他和下了班的女儿交换，回到家中匆匆扒拉了晚饭又赶回摊位换下女儿继续守着。
晚上，很多外出散步的人们也带动了摊子的生意，当夜色渐浓，城市重归寂静的时候，罗先生将剩余的西瓜整理了一下，便蒙好帐篷踏着星辰披着月光结束了一天的劳作。
或许在很多人看来，罗先生的工作非常平凡，似乎没有什么值得说道的地方。
但所有的城市，都是由这些普通的劳动者们组成的，他们的职业也许平凡，但他们对城市的贡献确是非凡的。
就像无数个和罗先生一样的瓜农们满足了吃瓜群众的胃口，这些劳动者们也供养着一座座飞速发展的城市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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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3-7-1 17:57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