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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职磨难,屋场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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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3-12-3 08:33 本帖发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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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毕业那会,一身的轻松。帮着父母干点力所能及的活儿。
一晃几个月过去了,安逸毕竟经不住时间的磨砺。据说村完小缺老师,公社林厂缺会计。而满世界的缺岗与我们求职无关。
因如此精岗贵岗,于我这个家族,上朔五代翻烂族谱查遍地方志,也难觅一个比芝麻大的官而言,无异于海市蜃楼,可望而不可及。据说父亲曾当过大队治安主任,但没一年又被重用,回家当队长了。并且一干几十年。这就是我家近代史上最大的官了。
如此大的芝麻官,想将儿子推上以上两宝座,无异于九天揽月。在历年历次类似竟争中,暗波涌动,损招百出,最后摘下桂冠的,无不是那些主要领导几棵大树的藤蔓茎叶。我们自叹不如,急流勇退。
父亲迅速出访煤矿、石灰窑、轮窑厂。尽管在十八层地狱拿命赌博以及恶劣环境中伤身,都被一一拒绝否定。
一天,我去镇上有事,顺道去了一下初中母校。原班主任兼语文老师说,学校还真缺语文老师呢!在他的印象中,我就是个教语文的料,这与我在他麾下时语文成绩有关(特别作文)。我将此信息带回。父亲怎么想?不记得了;但比我大两岁的哥哥,一言一行历历在目,他说,代课老师一个月工资才28.5元,还不够买一套西服云云,极大地瓦解了我的意志。加之我又没去进一步加温加热,自然不了了之。后来我曾想,如若当年上了那条道,可能,也只能说可能,我的个人史要改写了。
一转眼就到深秋了。如其在家锄那一亩三分地,不如与老父一起前往建筑工地(民工建房)。在自家大姐家,干多干少一个样,干好干坏一个样,吃饭,干活,睡觉生活规律十分协调。于是心宽体壮,容颜大变样。一大屋场人,你来我往你说我笑,开心至极,尤其年轻女孩,偶尔火山爆发般一喷起来……
有个年轻女孩高挑肤白。不说话都笑,干活笑休息笑,见到我笑我见到她更笑,我们有时心有灵犀同时笑,笑得大家莫名其妙。她不是天天来,于是我到她家里笑,前后笑了一个多月,我们终于笑分了手。不因别的,屋做好了,我不得不回家。那时候既没电话又没手机,而且十几里路程如隔天涯。人一分离自然没得信息没得笑。
年一过,大地回暖,万物复苏,经过几番努力,还是去了林厂。不过不是会计而是炊事员。人不知哪对哪,说不定做了炊事员,后来发了。我当时想一个大小伙子,成天与锅瓢碗盏打交道,将来连找个媳妇的出息都没有,于是做了护林员——看茶叶。当时茶叶还没上市,砍了十几天的油茶丫。听小道消息说,一年就叁佰来元工资,年底才结算,不足部分,还用山芋和芝麻来兑现。我十分寒心地称心脏病发了,溜之大吉。
就在我回来的路上,一辆拖拉机擦身而过,一车斗的人叽叽喳喳,从那杂乱无章的声音中,我分明听到,尤其是那笑声……我莫名地扭头高喊,茶叶还没上市呢!
父亲在亲戚家借来了启动资金,捉了三百只名曰“北京大白鸭”的小鸭雏。让我放养。据说三个月成型,时间短见效快,是当时发家致富的快速之道。结果七个月才勉强出售,没赚钱但也没亏本。
那年也是一阵风,我们村庄的养鸭户,一下扩充到七八户。偌大的乌渡湖,湖风习习艳阳高照。黄皑皑的小鸭漂洋过海随波飘荡,很快漂上了半来斤(一个)……
我没天没夜地陪伴着这些小天使,白天戴个草帽撑个腰盆,形影不离;夜里与之同宿一舍,喂食、呵护、御敌。
最让人头痛的是防疫防病(鸭瘟)。在土霉素失去最佳疗效后,通常请来老鸭师,精准医治,其结果皆是千篇一律地投喂青蛙。说吃饱了喝足了,身体强壮了,病就吓跑了。
经过几次瘟疫之后,就只剩下我们两家养鸭户了。自此,鸭子疯长,食量猛增,上了两斤过后,简直成了吃痨。特别难以看管。为此,我差点送了命。
农历九月,大片的稻穗迎风招摇。经过优胜劣汰后的一百多只精英,眼观六路耳听八方;闻着那醉人的芬芳饥肠辘辘;于是心怀鬼胎地“嘎——嘎——”
那天早上刚下湖,便一头扎入其间。任意践踏疯狂蹂躏——沙沙沙的吞食疾风暴雨。我赶紧提着竹篙冲过去,呼、赶、甚至打。赶出这一片,又进了那一片,顾此失彼。个个疯了般,拍着大脚掌,伸头贴地向前钻向前犂,似乎量实我一寡人难敌它万夫之勇,前呼后拥势如破竹;有些你打断它的脖子,也不肯吐出稻穗;打折它的腿也寸步不移,大有一副人在阵地在,誓与阵地共存亡的艰贞与壮烈……
终于赶出稻田,全部进入水域。此时的我精疲力尽,但教训鸭子的劲头噌地蹿起。腰盆如离弦之箭,直冲鸭屁股,狠狠抨击,狠狠追打,似乎不打死几只都难解心头之恨。在一排排珍珠桩中横冲直闯,由于解恨心切,有失把控,一个倾斜,撞在珍珠桩上,我被直接抛入水中。一阵惊慌一阵鸭拍,吃水的毛衣发出咕咕声响,终于在只剩下一颗头颅时,抓住了救命稻草——抓住了珍珠桩上的绳索。
在一片歇斯底里的声浪中,父亲搬来了救兵。当我上岸后,一瘸一拐,一只靴子呱唧呱唧,一只光脚一掂一掂。时隔多年,我还在怀想那只救命的靴子,现在在哪?而且又该怎样了?
之后的一个礼拜,母亲和我一前一后,一呼一应,瘆人的声音充斥着湖边的傍晚。
“魂”是肯定喊上来了。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可是我直到现在也不知道福在哪里?如若非要有个说法,不知不久之后,我与那个爱笑的姑娘,再次相会一订终生,是否就是所谓的“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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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3-12-3 10:54 本帖发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不好意思将“瘆人的声音”写成“疹人的声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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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3-12-4 10:56 | 显示全部楼层
一笑,不就是说明有感觉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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