毁灭5

雨读

20240611晴
    湛蓝的天空画了薄纱般飘逸的白色云朵，石城的天空如清澈的潭水，纯净的没有沾染一丝尘埃。飞机云从南穿到北，久久停留，我从上午看到了下午，它们一直在，在这蓝色的天空中舞动着，就如程婷婷牛仔裤上的白色长衫。
    我等着它们消散，它们却等了很久。
    石城再也不见那绿色的邮筒，有的只有邮政门旁的玻璃上挂的小小绿色的小邮箱，信投进去真的可以被送达吗？
    已有多久没给人写信了，已有多久没有收到信了。那还是多年前，丽娟寄来的，都已经发黄了。多年后的今天好想收到一封来自陌生女人的来信，带着芬芳的粉红的甜蜜蜜的信件，说喜欢我。
   
    十七岁那一年我无来由地渴望有个女朋友。
    那天也像今天这般，湛蓝的天空白色的云朵，我们坐在青青的草上，我望着清溪河岸上水牛埋头啃草，程婷婷掏出一封信，摊开来递到我面前，说那是信，可是信纸上只有三个字，“喜欢你。”
    我的心怦怦乱跳，不去看程婷婷，一仰头躺在野草丛中，野草埋着我的身躯。
    “怎么样，朋友啊，青春不等人。”程婷婷收起信件，站起来昂首挺胸，牛仔裤包裹着她圆圆的小屁股，我看了个满眼，她却浑然不知，豪言壮语说了一句令我想入非非的话。
    我怎么不知道这封信，这就是我写的，一封没有署名的信件。
    “怎么样，给你递纸条的人还真不少。”我装出漠不关心试探着问。
    “是不少，但像这样莫名其妙的，却是第一封，所以我要留做纪念。而且，这是作案证据。”她狡猾地对我一笑，然后扬了扬手中的信。
     “你知道是谁？”我问。
     “当然。当然不知道，对吧?还是，你想让我知道。”她蹲下来，凑过来问我。
     “你。”我思索着，怎么办，野草已经埋没了我。
     “青春不等人，对吧！我当然要冲刺，我的理想就是不当医生，所以我需要努力才能摆脱医生的孩子还是医生。”
     “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的会打洞。可没说，医生生的会开膛破肚。”
     “屠夫也会开膛破肚，好吧。你觉得我会当个屠夫。我的目标远大，所以说，朋友，准备好了吗？青春不等人。”我浑浑噩噩完全没计较未来，而程婷婷却早已有了目标。
      这却让我想起母亲曾经想将我和程婷婷对换。如果程婷婷是个男孩，而我是个女孩，小鸟依人，程婷婷会喜欢的吧。母亲也会喜欢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