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的笑脸

清风落山顶

女儿的笑脸

女儿的笑脸，是每日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她醒来时，眼睛尚未完全睁开，嘴角便先弯了起来，像是梦里还留着什么欢喜的事，不肯轻易散去。这笑脸，比窗外的鸟鸣还要清脆，比晨露还要晶莹。

她的笑，有时是无声的，只是眉眼弯弯，嘴角微微上扬，仿佛藏着什么秘密；有时却又是极响亮的，咯咯地笑出声来，连带着整个身子都颤动起来，像是春风拂过一串银铃。每每此时，我的心便也跟着颤动，仿佛被那笑声牵引着，浮到了半空中。

记得她第一次对我笑，是在一个阴雨绵绵的午后。那时她才三个月大，我正抱着她在屋里踱步，忽然她盯着我的脸，嘴角一咧，露出一个无牙的笑容。那一刻，窗外的雨声忽然远了，屋里的光线似乎也明亮了几分。我怔在那里，竟有些手足无措，生怕一动，这笑容就会消失。

如今她已经会跑会跳，笑声更是常在家中回荡。她笑时，眼睛会眯成两道月牙，脸颊上显出两个浅浅的酒窝，像是盛了蜜一般。有时她故意逗我笑，见我笑了，她便笑得更欢，仿佛我的笑是她快乐的源泉。

最难忘的是她生病时的笑。高烧使她的脸蛋通红，可当我喂她吃药时，她仍勉强挤出一个笑容，虚弱得像是风中的烛火，却依然明亮。那笑容里，有一种说不出的坚韧，让我既心疼又感动。

我知道，这样的笑脸不会永远存在。总有一天，她会长大，会有忧愁，会有烦恼，这纯真无邪的笑容或许会渐渐消失。但此刻，我只愿将这笑脸珍藏在记忆里，如同珍藏一颗永不褪色的珍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