挖洞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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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个星期天，由南京来到石台的一位中绿华夏有机检查员，提出想看看石台的溶洞，我带他顺道去看了鱼龙洞。
     走出洞来，检查员非常高兴，兴奋之余，我听到检查员说的一句话就是：“这个洞，如果放在上世纪六七十年代，应该是最好的防空洞，防空环境非常好。”
     坐车回家的路上，这也让我想起小时候在陈田村里读小学，学校在陈家祠堂里，后面是来龙山小山包，有我们在小学生时挖的防空洞。防空洞有两个，两个洞靠在一起，是在一个坎上，比教室屋后的沟高出一米多，从教室出院子大门两边绕到后面防空洞去都行。两个小小的洞口，能让我们小孩子们钻进去爬出来，洞中各有几立方米，中间是连通的。从读书教室的南面窗户往外看天天能看到，两个洞口对着教室窗子，看过去里面黑漆漆的，感觉很深很深。上世纪七十年代初期，陈田小学为响应伟大领袖毛主席的号召：“深挖洞、广积粮、不称霸”，反对外帝入侵，掀起人民防空工程建设，构筑打防结合、平战结合的地下工事的精神所挖的。老师选择好了防空洞口的位置以后，带领我们学生开始把洞口挖好以后，就教我们以后慢慢挖。学生们就从家里带来锄子，畚箕，特别是用家里面挖猪食槽子和冬天畚火杈掀用的“挖子”工具，天天钻进洞里，坐在地下，困在地下，抓着挖子，好施展手脚挖。老师教我们向四周挖，向上挖，大年纪的同学带头在前面挖，小年纪同学把挖下的土扒拉向外，倒进旁边人家的菜园地里，洞口越挖越深，越挖进里面越大。可以用锄头挖了，就进去俩个同学挖，有时一个同学挖，一个同学把土往洞口外面推，下课休息时也挖。第一个洞挖好以后，学生们躲进去玩，进去一个占一个地方，进去不了几个同学，没有爬来爬去的地方。老师就说为了安全，假如一个洞危险，可以暂避到另一个洞，说防空洞要有两个洞，防范最科学，就教我们开始挖第二个洞。
      第二个洞是在洞的左边，挖了第一个洞以后，我们都知道洞里的土都是黄色的，里面还有砾石。越挖到里面，就漆黑看不见挖，只好凭借自已的感觉向四周挖，同学们回家提来装煤油的马灯放在身边照亮，用挖子磞出的石子正好砸向马灯的罩子，灯就灭了，洞里一片漆黑。同学们开始在里面挖洞时，有很多砾石在土里面，有时挖子锄头碰到砾石会冒出火星，一闪一闪瞬间眼前极其短暂闪亮。挖到都是黄土的时候，没有亮光，同学们就到河滩中拣白白的亮石头回来，在洞里拿在手中敲打闪亮，给挖土的同学照明。到第二个洞挖好时，里面可以藏进去三十多个同学了。一次老师组织学校学生要去外面野外拉练，大家一起先在洞里躲了起来，两个洞互相分开，讲话听不到，学生们就大声喊，也听不到，从这以后，又拿来挖土的东西，在两个洞中间挖，挖通的那一刻，学生们不知有多高兴，都叫了起来，就像打通了一座大山一样，后来同学们经常在两个洞之间钻来钻去。
      为了有力响应伟大领袖毛主席的“深挖洞、广积粮、不称霸。”和“备战、备荒、为人民。”号召，陈田生产队在背屋沟边也挖有一个洞，那个洞比我们学生挖的防空洞大很多。这是一个大洞，与我们学生挖的学校后面防空洞背靠背，洞上面就是村庄里长有最大一棵桂花树的地方。洞口躬身可以进去，里面可以起身站着几个人，也可以走来走去，做做身下的事。以后每到秋天以后，就看到队里人把生产队收获的山芋，连同山芋上面一尺长的藤蔓，三五个扎在一起，用大粪箕挑到背屋沟边去，贮藏在洞里面，后来听说是留作山芋种用。我跟着父亲和村里大人们身后每年都去过，到第二年上半年，谷雨温度上升以后，先派人到洞里蹲着挑拣山芋，选择没有烂的山芋，挑出来先放在地里，就是现在做了门前柿子树的屋子（有半块地世强家占去建房了）那块地，先种着山芋长出藤后，再剪苖插到南山游牧行山边去。小时候想，这就是父辈们“深挖洞，“广积粮”具体做法吧。上大学后，我还有兴趣，顺着背屋沟上行，又来到了建在这个背屋沟边的洞门口。看到路又不好走，又是偏僻的地方，只是洞的位置地势高，里面干爽不潮湿，大概作用就是人们说的那种地窖，用来贮藏山芋种越冬吧，但后来想，这个洞在村边，应当也能够起到防空洞的作用吧。
      不知什么时候起，生产队在村庄上头榨里那个地方，真的挖了一个大防空洞，我没看到父母亲和生产队里大人们亲自挖过。那是真正防空洞，就在大路边，在茶山的下面，洞口对着旧时往来陈田村的大路，与榨里希烈哥姑娘家大门口斜对着，四周长有小草掩饰，洞口上头有灌木，比人还高。洞里空间大，可以拉板车进去，洞里望不到顶，里面不光空间高，还放有板登登高，有架子床，能挤挤一百多人呆在里面，有学校后面防空洞十个那么大，五个那么高。真要敌人飞机来袭，全村人跑到洞里也行，躲进去藏起来只要几分钟时间。小学读书时，老师组织越野活动，许多同学从这里开始准备，意味着训练开始，躲避空袭“战备”来临。记得夏天的时候，在榨里还有在前坡收稻插秧的时节，为了避暑，父亲中午叫我到洞里面休息再出来，天气特别热，上午把事情着急干完，就钻进去乘凉一下。夏天我喜欢去老大坝游泳摸鱼，在怀沟口玩跳水比赛，喜欢看榨里住下一个外来捉鳖的人，摸一缸鳖放在那里，我用棍子挑逗，热得受不了，玩累钻进洞里乘凉。平时洞口用砖头码起来一半高，挡住我和一班孩子进去玩，大人们说防空洞里面土容易塌方伤人。
      现在每到“九一八”的时候，就听到县城里拉起的警报声，就想要躲起来。前年德上高速开通从石台经过，其中从石台往外通过的首个隧道是省内最长重阳隧道。每每坐车经过时，我的防空直觉意识由然而起，总想到这就是县城人民的防空洞，一但防空时，这里完全藏下全县城的人。这种防空意识，是小时候就有的感觉，潜意识里早已存在的，有半个世纪的感觉。从小在洞里玩，在洞里藏山芋，深深记住了“深挖洞、广积粮、不称霸”这句话，也就记住了这句话帶给我许多深邃的道理和做人的境界，正是这过去在防空洞钻进钻出，让我懂得许多做人做事的道理。《荀子·劝学》:“不积跬步，无以致千里；不积小流，无以成江海。”这里体现出一种谦虚，博学，慎取的态度和思想；卧薪尝胆，韬光养晦，积少成多，这些语言又重现古代仁人志士的自励智慧，但都没有毛主席的这句直白口号震撼我，教育我要博览好学，守拙求进，脚踏实地，行稳致远，不争强好胜。
      因为从小喜欢听大人谈白，看毛选后面注释，后来喜欢读历史书，我知道毛主席这句话的来历，是朱升对朱元璋说的“高筑墙、广积粮、缓称王。”然而，我在过去学习毛主席“深挖洞、广积粮、不称霸。”这句话的同时，也在内心早已洞明对这可话的切身明了。我想说的是，我们平常人要做到的是“深学习、广积累、少大话”。只有做到踏踏实实，勤恳努力，厚积薄发，积极储备各种知识技能，把要做事情的能力准备充足，才能不惧怕任何事，得到你想要的结果。我想现在这样，把乡愁写成一个人的乡愁文字，一个村的乡愁文字，一个乡的乡愁文字，让大家记住陈田组剡溪村大演乡是天下第一乡愁的地方，我希望这个愿望能够实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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