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耗

平凡。

林碧玉走入小房，床边坐了，欲将下午从琳琅街买回的内穿冬长裤装入包内，过春节时送给李芝媛。在折叠它时，触摸到那柔软、毛绒绒的布质的瞬间，不由得想起往日的种种，心内冒出无边的怒火，心想：“我为什么又买衣裳给她穿？她又没有给过我嫁衣钱！更没有在月子里照顾我！也没有看望过我一次！平时对我讲话，全部都是想怎么讲就怎么讲！从来没有用同为女人的心肠对待过我！还会演戏！吃饭的时候，洗澡的时候，从不帮一下子的忙，反而看到村上人来了，赶紧端着饭碗从桌上下来，假惺惺地凑到我和小鬼身边！摇头晃脑逗小鬼！没几分钟人家走了，她止住笑脸，抽身就走了，比翻书还快！从来没抱过我小鬼一次。小鬼那么小摔断腿了，她也不帮我照顾一下，帮我帮她自己儿子渡一下难关！她大儿子还说她妈对我好，还帮我倒过几次痰盂，再不讲这是她在演戏！我真是有病！为什么要从我妈的角度对待她！我为什么要爱乌及屋！根本不值！别人家媳妇嫌弃婆家，更不讲独自带小鬼去乡下婆家了！我不嫌弃她们，花百元买白金补品给她，她还讲东西是别人送我妈的！……”那过往之事一桩又一件地一齐涌上心头，竟不由她控制。愤怒之中林碧玉就手拉开抵在跟前的抽屉，拿起大剪刀，向裤腰狠狠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