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父》—池州军官学校

秋浦至尊

当然伯父的其他20多名同学也被汪精卫根据亲疏和能力分别授予、上尉、中尉或者少尉，同时各授“和平建国勋章”一枚。这时的时间己是1942年6月。

大家在朱有达的带领下，当面向汪精卫宣誓效忠。

汪精卫勉励大家一番后，第二天便离开池州返回南京。

士官学校的新校长自然另有人选，而伯父跟随朱有达计划于5日后离开池州前往南京军事委员会赴任。

因为之前伯父的师父“落叶道人”受师祖所托前往河南救治灾民。近半年都未曾谋面，因为马上要离开池州，伯父希望离开之前把自己的积蓄交给师父，作为自己为重建“凌云阁”出一份力。

谁知一连2天前往“凌云阁”都未见到师父的身影，在返校途中却意外的见到了一年前在长沙战场上遇见的故人国军74军特务科科长—郑少校。

只见郑少校身穿雪白的短袖衬衫，下穿笔挺的西裤脚穿擦得油光锃亮的皮鞋，手里拿着一只大号公文包，活脱脱一付买办资本家的模样。

只见郑少校笑咪咪的叫住了伯父，两人来到附近的茶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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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了二碗粗茶，便在木凳上坐下。

郑少校说道；

金海，我现在的身份是南京杰弗森洋行的襄理，你可以叫我谭襄理，说完又指了指身后站着的一位20多岁的小伙子道；

他叫谭正成，是我的侄子也是杰弗森洋行的小伙计。记得去年和你说过杰弗森洋行是我们在南京的一个联络点。

伯父应道；

记得？

郑少校问道；

听说过几天你们有一批教官和学生都要到南京伪政府去任职？

伯父回道；

是的，随后便把汪精卫来池州授勋之事的前前后后详细的讲了一遍。

郑少校静静的听着，等伯父讲完，他用欣赏的眼神看着己长成小伙的伯父说道；

金海你毕业了，并且得到了汪精卫和朱有达等人的信任，将来一定定前程远大。此去南京希望你好好努力，争取早些进入权利部门，这样便可以接触到高层的机密文件。这样对我们的抗日战争将会有很大的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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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少校一番交代，伯父自是点头应承，两人又闲聊了一会，郑少校从口袋里掏出一沓中储劵，说道；

这是特务科给你的第一笔活动经费，如今你已是少尉军官了，也该为自己添置一些衣物。

伯父推辞道；

我刚开始工作，用不着钱，反正到那里都是管吃管住。

郑少校一把把钱塞进了伯父的口袋，说道；

别再推辞了，这是命令！

伯父见少校态度坚决，便不再坚持，说了声谢谢。

等目送二人离开，伯父便起身离开，心里盘算着己经4年沒回家了，也不知爹妈和弟弟、妹妹可好，有了这笔钱也可以给爹妈100元，另外给弟弟，妹妹买身新衣裳，自己留10-20元足够了。

正盘算着，突然后脑被人拍了一下。

随即那人问道；

小子、愣头愣脑的到处看，干啥呢？

伯父心中一喜，叫道；

师父！

只见原本清瘦的“落叶道人”更显得干瘪，只有两只细长的眼睛仍闪着精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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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我找你二次都没见你人，你怎去了半年一点音信都没有？我以为去南京之前见不到你了！

“落叶道人”怜爱的摸着伯父的头发说道；

我徒儿当官了，师父岂有不来祝贺之理！

伯父脸上一阵泛红，说道；

师父，你笑话我。

“落叶道人”道；

师父有你这样的好徒弟，高兴都来不及，这不，我刚到道观，见到你塞在砖缝中的钱，便知道你马上要离开了，马上放下药箱就来了。

走、到前面的小店炒上二只菜，师父今天算是为你践行。

伯父没法推辞，“嗯”了一声，师徒二人找了家不起眼的小店坐了下来。

不一会、一盆咸鸡、一碟花生、一盆红烧猪蹄，和一盆辣炒鸡杂香喷喷的端了上来。

道人叫伯父只管吃菜，自己要了瓶半斤装的土烧酒，自斟自饮起来。

几杯酒下肚、道人话开始多了起来。说道；

娃、中国的老百姓苦啊！说完便潸然泪下起来。道人把半年多来奉师命到河南救济救治逃难百姓的事大概的说了一遍…….

道人这半年多来的遭遇，因为不是本故事的重点，在这里笔者不再累述，详情可以参考著名导演冯小刚拍的（（1942））电影，电影中惨不忍睹的场景只是表现出当年惨状的一半，有人易子而食、有人妻离子散家破人亡……

连伯父这样贫苦人家出身的孩子，平时见惯了困苦艰难，都被道人所说的惨状，惊得目瞪口呆，在一旁陪着师父默默的流泪……

不知不觉，半瓶土烧见底，桌子上的4只碗盆也都见了底。

道人还要再喝，被伯父拦住，说道；

师父，你半年多在外奔波，辛苦了，等会还有十几里山路要走，我叫碗面，吃好后你回去吧。

道人并不回答，只是喃喃的说道；

娃，老百姓苦啊，苦啊！今后谁让老百姓有饭吃、有衣穿。娃、你就跟谁走、这是“道”是“天道”

说完接过店老板端来的面条，哗哗几口便连汤带水的吃个精光……

望着师父远去的背影，师父刚才的话深深的触动了伯父的心头。伯父翻然醒悟。

“道”“天道”谁让老百姓有饭吃、有衣穿，我就跟谁走。伯父心中暗暗下定决心道；

师父，你放心、我记住了，让老百姓有饭吃、有衣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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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月25日，伯父等45名同学跟随朱有达分坐两辆卡车，一路颠簸到了南京，其中的40位同学，因为分配到汪伪各方面军，所以直接有各自部队把人领走。

而伯父等四位同学被分配到总部的参谋部任见习参谋。

等办好入职手续，料理好宿舍等生活后勤事宜后，己是26日中午。

他们被告知可以休息4天，到南京各处的名胜古迹转转，顺便了解一下南京城。

伯父正愁没时间回家，见有4天假期便和同学打了个招呼，去买了一大包南京土产和糖果、扯了几块灰色的洋布和花布，坐上了下午4点多，从南京到无锡的硬坐列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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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车于晚上7点多到达无锡站，出了车站，见不大的车站广场上有三三二二纳凉的人群，广场的走道边还有几辆揽客的三轮黄包车，伯父犹豫再三，最后咬咬牙，谈好3元中储票把他送到后洲老家。

三轮车夫买力的蹬着，三轮车一路颠簸，把屁股颠得生疼。但对伯父而言，却是有生以来最幸福的一趟旅途。

三轮车踩了三个多小时来到后洲石街村，前面就是熟悉的家，月光下伯父见家中用木板和茅草搭起的房屋，还是4年前离开时的模样，他心中一酸，转身付了车资，拎起二只布包，飞快的跑到门口放下布包，“嘭嘭、嘭”的敲起门来。

伯父边敲门边喊道；

爹、娘、开门、开门！

不一会只听到门闩，啪的一声响、破裂的木门发出吱呀呀难听的声音，门开了，只见爷爷曲阿仁光着膀子、穿了条大号的裤衩，手里举着一盏煤油灯，惊讶的看着伯父。

伯父，高声叫道；

爹，你不认识我了吗？

爷爷楞了一下，说道；

阿海，你长这么高了？

说完开心的把伯父让进屋内，一边喊道；

仁娣（奶奶名字）仁娣，你老大回来了！老大回来了。

这时奶奶披了件粗布衣服，手中抱着一个婴儿走了出来，身后跟着一男一女，两个睡眼蒙松的光着上身小孩。

伯父急忙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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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只布包放在杂木拚成的桌子上，一手抱过奶奶手中的婴儿，另一只手扶奶奶坐下，这时身后的妹妹才怯生生的叫道；

大哥！

伯父回道；

妹妹，弟弟，来，你看我给你们带来了什么？说着腾出右手从布包中掏出一把糖果，分别放在妹妹和弟弟手中。

这时爷爷一把把糖果抢了过去，只给姐弟俩各留了一颗硬糖。说道；

吃一颗、吃一颗，剩下的明天吃、明天吃。

伯父笑道；

爹、娘，这里还有好多呢！你让妹妹、弟弟吃吧，说完又从布包中抓出一把糖果，分别塞在妹妹、弟弟手中。

这时伯父又从布包中掏出南京板鸭和几只特色点心，推到爷爷奶奶面前，说道；

爹、娘、你们尝尝。

这时奶奶嗔怪道；

阿海、你那来的钱，买了这么多好吃的？

这时爷爷也在一旁狐疑的问道；

阿海，你那来的钱？深更半夜回来，莫非这钱来路不正？如果是这样，我们宁愿不吃你的好东西，你把东西退掉，把钱还给别人。

伯父笑道；

爹、娘，这钱是我挣来的，说完便从裤兜里掏出一沓中储劵，放在爷爷奶奶面前，说道；

爹、娘，这里是100元，你们先拿着，你们放心，这钱肯定来路正的。

这时奶奶指了指伯父怀中的婴儿道；

阿海，这是你三弟，叫钱海。

伯父低下头来，亲了亲三弟红朴朴的小脸，掏出自己的少尉军官证，放在桌子上，无不骄傲的说道；

爹、娘，这是我的军官证，这钱，是他们给我的工资。

这时，爷爷从饭锅里盛了一碗红薯粥，把他端到伯父面前，疼爱的说道；

饿透了吧？快吃，爹相信你。

说完便迫不及待的拿起军官证仔细的看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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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仔细看罢，知道儿子并未瞎说才放下心来。欣慰的看着伯父道；

老大，你是我们老曲家茅草堆里出的笋，你怎会有这么多钱，按说给工钱也不会有这么多啊。再说你你差使不好当。

汪精卫是汉奸，是帮日本人办事的，你总不会帮日本人办事欺压老百姓得来的脏钱吧？

伯父无奈的看着正义感极强的爷爷道；

爹，你放心这钱是我攒下的，再说钱也不多，今后我每月会给你们攒钱，我算了一下我现在每月工资35元多，自己化掉一点，每年至少能够给你们350元。

这么多！爷爷、奶奶都欣喜的瞪大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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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伯父的回家，给这个原本贫穷困苦家庭。带来了希望，带来了欢声笑语，一家人其乐融融。

第二天，伯父便张罗着用南京买回的布料帮爷爷奶奶、弟弟妹妹们做新衣服，又帮着照顾年幼的三弟。第三天，帮着爷爷起了个大早去撒网抓鱼，等收网完毕已经有十几斤大小不一的杂鱼，装了半箩筐。爷爷接着到后洲集市上去卖鱼，叫伯父拣上几条1斤多的鱼到舅舅家，看望舅舅舅妈，外公外婆，感谢他们平时的看顾之情。

就这样忙碌了几天，30曰上午，伯父告别奶奶、弟弟妹妹，由爷爷划着小船送到无锡大洋桥码头，临走时伯父说道；

爹，我算过了，等我攒上二年钱，我们可以把家里的木板茅草房拆了，造三间砖瓦房。

爷爷叮嘱道；

老大，你好好的工作，千万不要跟着日本人做对不起祖宗，对不起百姓的事。如果这样、爹宁愿不要这个钱，爹也不认你这个儿子。

伯父点着头回道；

爹，知道了，儿子一定会做让你面子有光的事，你放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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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清乡计划

7月1日伯父等4位同学如期到参谋部报到，其他3位同学分别被分派到人事处，总务处和情报局。

而伯父却被分配到清乡委员会行动计划处。处长是淮南人，40多岁叫陆新民，是汪精卫的铁杆粉丝。

由于伯父是汪精卫名义上的门生所以伯父被陆处长分配到计划科做见习参谋。

所谓清乡是由于日军不断的从我国抽调精锐师团前往太平洋，而在中国占领区需要一个稳固的大后方，由于中国共产党领导的新四军在苏鲁豫皖的敌后广大地区进行对敌游击战争，所以日本鬼子和汪伪政府一起制订了清乡计划。其主要任务是肃清后方，他们的具体分工是军事行动，由日军为主，伪军为助。政治经济行动则全由伪军负责。

很显然计划科是负责和协调日汪部队的上下衔接的重要部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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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汪伪政府的清乡工作已进入第二阶段，伯父一边勤勉的工作，一边牢记鬼子和伪军部队的番号和担任的作战任务和要求。到了8月，伯父对整个清乡运动己基本了解。

原来，日本鬼子在江苏、浙江、安徽三省在秋收季节，都是派出军队武力征收粮食，但都被共产党领导下的新四军和游击队发动群众，利用各种手段抗租抗税，鬼子征粮收效甚微，一般只能征收到十之二、三。

后来在汪精卫及其汉奸们的策划下，利用政府的名义征收粮食。采用“军政并进，剿抚兼施”的策略，以“三分军事，七分政治”为方针，却收到了奇效，日占区的百姓家的粮食几乎被搜刮殆尽，日占区的民众苦不堪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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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很快到了10月，伯父的见习生涯已经有3个多月时间，21日上午，伯父在整理文档时，发现陆处长办公桌上出现一份清乡计划书，计划书要求清乡委员会配合2个师的伪军、以鬼子第七旅团的三个大队为先导，对昆业，吴江、常熟等地实施清乡计划。时间为11月初到12月中旬。

看到这份计划时伯父的心狂跳不已，他把该文件仔细的看了二遍牢记在心。

等到下午下班后，便换了身便装，装作出去散步游玩的样子，溜溜答答来到秦淮河边昆明路66号，郑少校交代的杰弗森洋行。

走进洋行，装作为自己挑选些货物，在家柜台边转了一圈，并未见谭襄理的人影，

伯父又些失望的离开洋行，见洋行对面有家老式面馆，便走进面馆，准备填饱肚子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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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刚端上桌，只见对面坐位上也坐下一人，说道；

伙计也帮我来一碗老式面，断生。

伙计答应了一声，伯父正专心吃面，听到对面说话有些耳熟，便抬起头来。

一看，这不是6月份和郑少校才见面的谭正成吗？

伯父心头一喜，头微微的点了一下，继续低下头把面吃完。然后站起身来，付了帐后走出面店。

不一会，谭正成跟了上来，轻声的问道；

曲老弟，你是来找我？

伯父点了点头，说道；

是的，于是便把今天所见的文件内容，详细的说了一遍。谭正成又复述了一遍，伯父见无误，便准备离开。

这时谭正成轻声的叫住了伯父道；

曲老弟，你今天所提供的情报很好，但这只属于二、三类情报，我们迫切需要的是鬼子主力师团的调动情报，和宜昌前线的情报，此归类为一类情报。如果能提供准确地一类情报，我们每次会奖励150元，二、三类情报只能奖励50元和30元。

这些奖励在你所提供的情报得到确认后发放。

伯父回道；

我不要钱，目前我也只能提供这类情报，至于你所说的一类情报，我目前暂无能力实现。

谭正成笑道；

老弟，你接触不到不要紧，但你的校长，和分配到其他部门的同学接触得到啊？

伯父想了想，回道；

倒也是，但这需要化钱和时间啊！

接着又支支吾吾的说出了，上次郑少校给的200元己留在家里，目前自己口袋里只有5元多。

谭正成有些为难，但还是从口袋里凑出50元给伯父。

伯父说道；

谭大哥，算我借你的，二个月内一定还上。

谭正成点了点头。于是二人便各自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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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后，伯父思存再三，觉得自己应该先和曾经的校长现在的军界红人朱有达拉近关系，同时除了和另外的三位在京的同学搞好关系外，所有分派到各方面军和绥靖公署的回京公办的同学建立关系。

说干就干，某节假日，伯父专门托人从家乡买了二合无锡排骨，同时拎了一布袋20斤的无锡糯米来到朱有达的公馆，

朱有达和夫人自然十分欢喜，伯父说道；

谢谢校长的栽培，这是我老家的土产，拿不出手，只能意思一下，表表心意。

朱有达对此等礼物根本不屑一顾，但觉得这小子还识趣，能想到他这个校长己是十分可贵。便大度的说道；

小曲，你说这话就见外了，你们能到我家里来，说明你还想着我这个校长，不错、不错，今后只要有空你就常来，把校长家当成自己的家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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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有达家的住宅在北平路64号（现北京西路）是一片很大的院落，院中有十几幢别墅，全部都是汪伪政府的达官贵人的住所。门口有一个排的伪军警把守，各幢别墅另外由各人安排3-5名不等的保镖全天候守护。

朱有达家在17号别墅，旁边的18号别墅是汪伪方面军的司令吴化文在京举办住所。再往北便是一堵2米多高的围墙，围墙上架着通了电的铁丝网。

围墙外是一条可供2辆卡车并行的土路，土路边是一片小树林，树林北侧是一大片高低起伏、错落有致的民房。

伯父只要得空，便以朱校长学生的身份前去探望，见到家中有啥事需要他跑腿的，他总是抢得去做。加上伯父办事玲俐，竭力巴结，自然比他们家中的保姆伙夫，以及保镖所办的事干净利落得多。一来二去，朱夫人便把一些家事托付给他办，就这样，大院门口的警卫和保镖们都认识了这个朱秘书长的得意门生。

对外派到各方面军和绥靖区的同学，伯父只要打听到有人回京办事，伯父总以各种理由请同学吃饭，或者到夫子庙吃小吃，招待的档次当然很一般，并没有超过一个好客的农家子弟的消费范畴。很快向谭正成预支的350元已经用完，自己又贴进去了15元，伯父又不敢再继续向谭正成预支，正尴尬之际，忽然来了一个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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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月下旬，伯父刚从上交的文件中见到一份清乡报告，报告的大概内容是，鬼子对此次昆山、吴江、常熟等地的清乡计划失败，原计划歼灭新四军江南支队主力的计划，却几次扑了空，所征收的秋粮也仅是十之三、四。所以鬼子十分生气，怀疑是汪伪政府上层出现了内鬼，责成汪精卫严查。

伯父心中一喜，他觉得一定是他的情报起了作用。估计这次至少也能拿到30-50元的奖励可以弥补一下眼前的饥荒。

但是左等右等并没有见谭正成前来，伯父即不好意思又不敢擅自前去找谭正成讨要。

又过了二天的一个休息日，伯父前往朱有达家中，在帮朱有达擦桌子时，赫然看到一份绝密文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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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日本华中派遣军司令畑俊六发的训令，内容是，由汪伪军派出6个师接替日军第九、十三、十八、一零一师团的半数以上的防区。伯父不敢多看，自己默记在心。

伯父知道，这只能反映日军在抽调兵力，到底要干什么并不知道。

一连几天，伯父都留意观察着所有经过计划科的来往文件。

这一天，他见到转发到伪守备军的命令，是责令伪南京守备军，筹集船只时间在12月13日前完成。

伯父按照调动的船只估计，至少要调动4万以上的日本鬼子。到底去往何处不得而知。

伯父开始了各种猜测，反复考虑，他认为日本鬼子要筹集船只，只有二条路可选；

第一条由武汉溯江而上，经宜昌侵恩施进而进犯当时的陪都重庆。第二条顺流而下，到上海或出江阴出海作战。

伯父百思不得其解，自从接触到情报工作以来，这一次的发现，对一个初生牛犊来说无疑是极其挑战性的。

这反而引起了青年伯父的兴趣，仿佛象一个年轻的猎人刚追踪到猎物的影踪那样，那么兴奋，那么专注。

一连几天伯父都在竭尽全力寻找着日军动向的蛛丝马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