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父》—池州军官学校

秋浦至尊

伯父也不客气，接过400元，心里暗暗想道；

谭正成这小子不老实，他说凊乡情报是2、3类情报，只值30-50元，看来还是谭襄理为人实在。

伯父说道；

为了交际，我己借了谭正成50元，自己的工资也贴进去几十元，实在是身无分文了。

谭襄理道；

这是我的我的疏忽，尤其是这次的任务这么重要，几百，几千元。这是小钱，你放心，只要完成任务，上万元的经费我也给你申请，同时还要为你请功。

伯父连忙摇头，说道；

这些我都不要，只要能把日本鬼子早点赶出中国，我们老百姓能过上安稳的日子，我做啥都愿意。

接着又说道；

这次由于鬼子和伪军清乡扑了个空，作战计划落空同时又少收了大批粮食，所以鬼子责成汪精卫严查此事，不知道下来会怎么样？

谭襄理说道；

小曲，你一定要保护好自己，收拾情报时千万别露出蛛丝马迹。杰弗森洋行今后也少来，以免引起鬼子和汪伪肃奸机构的注意。

伯父点了点头，双方重新约定了新的联络方式和应急联系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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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几个月的努力，伯父从一个见习参谋转正为计划科的正式参谋。就象当今社会上的临时工或者合同工转正为正式工一样。

12月4日伯父领到了38.5元的工资，他十分开心，准备约几位在京的同学小聚。

12月5日，寒风凛冽，伯父出门到日华中派遣军机要处送文件。

出参谋部时天空开始淅淅沥沥的下起小雨，身穿薄薄军用棉袄的伯父不禁打了个寒颤。本想回去拿把雨伞，但伯父想到机要处也就不到2公里，十几分钟便可往返 ，于是他把文件袋揣在怀中，一阵急跑，没几分种便到了日华中派遣军机要处门口，例行了安检手续后，伯父把文件交给相关人员后就要返回，刚走到门口，只见外面己经哗哗、哗的下起了大雨。伯父苦笑了一下只得找个地方躲起雨来。

这时一个日本宪兵走过来，他首先检查了伯父的证件，然后要求伯父立即离开，不得逗留。

伯父尽管心中十分愤慨，他好汉不吃眼前亏，他一缩脖子，冲入雨中。

没几分种便回到参谋部，但棉衫早己湿透，此时伯父已经冻得瑟瑟发抖，他找了块毛巾，边擦试着头发和脸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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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手拿起茶杯，准备倒杯热水，然后到开水间倒水并烘烤一下棉袄。

这时开水间空无一人，一台老式的燃煤锅炉在散发着热气，伯父接了半杯开水，喝了几口，然后在火炉边找了个板凳坐下，稍稍觉得暖和后便脱下棉袄只穿着一件补衣开始烘干起来。

他一边烘干，一边嘟囔道；

这些小鬼子，根本不把我们当人看，老子总有一天把你们赶出中国。

正在这时，身后传来一声女性的声音；

这是那个啊，这么冷的天，只穿一件内衣，不要冻出病来！

伯父回头一看，见是一个40多岁，相貌平平的中年妇女，一脸关切的看着他。

此人伯父自然认识，这是参谋部的几个清洁工之一，姓秦叫啥却说不上来。

伯父报以一笑，正要说话时，只见那秦姓清洁女工不待伯父说话便转身出了开水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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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ad, what happen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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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会儿，秦姓清洁工推门进来拿来一件羊皮袄披在伯父身上，说道；

这么冷的天，快穿上，否则冻出病来不划算的。

伯父只得顺从穿上，说了声，谢谢你秦姨。

这时秦姓清洁工说道；

别客气，我们都是中国人，应该的。

听你刚才在骂日本人，这是怎回事啊？

于是伯父气愤的把刚才的遭遇大概的讲了一下。

这时秦姓清洁工说道；

是的，这些可恶的小鬼子，我家住在下关农村，37年鬼子占领南京后大tusha，我哥和我嫂以及村上好多人都被杀了，我和丈夫也是因为跟船到马鞍山才幸免于难……

只见她说起日本鬼子带来的灾难来滔滔不绝，一边流着眼泪一边诉说，直到有人进来倒水，才关住了话匣子。

交谈中，伯父知道了清洁工叫秦风，丈夫叫祝海山是跑船的，有一子一女。能到参谋部来做清洁工，还是找了保安队的表哥帮忙。

自此，伯父和秦风的联系开始多了起来，而此时伯父正为鬼子的去向而苦苦寻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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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月11日，伯父奉陆处长的命令到下关守备军某团送份文件，送完文件后见时间尚早，伯父想着到下关码头去玩耍一会，顺利看看清洁工秦凤的丈夫祝海山其人到底张得啥样，因为最近和秦凤交流多后，言语之中听秦凤对其老公推崇备至，这让伯父觉得奇怪，一个跑船的船工能有多大的魅力，当然这仅仅是伯父的好奇心。

到了码头，见码头上桅杆林立，码头两边剂满了各种大小船只，但最显眼的是二艘挂着太阳旗的日本货船紧靠着码头，看来马上要进行装卸作业。

码头上各种小商贩穿梭其间，叫卖声不绝于耳。

伯父觉得很无奈，这么多船到那里去找祝海山，于是他便放弃了寻找祝海山的想法，在离码头十几米的江滩边找了块石头，坐了下来，买了一包瓜子，一边嗑着瓜子。一边看着忙碌的人群享受着难得的悠闲。

不知过了多久，突然耳边响起了尖利的哨声，一队伪军在几个鬼子宪兵的指挥下，开始驰散码头主干道上的嘈杂人群，伯父知趣的后退了二十多米，找了块干净的石块索性斜躺着，慵懒的晒着太阳。

不一会，码头边开来了一长溜的汽车，几十个码头工人开始卸车装船，

凭着经验判断，装船的货物大部分是大米等食品，还有成箱的驱蚊虫的药水，以及一些生活用品。很快第一只船己经装满。

紧接着，码头工人扛着一包包比较松软的麻袋包开始装船，伯父一个激灵，立即从慵懒的状态中恢复过来，心道；

这应该是日军的被服，如果知道所装的被服是冬装还是夏装，那岂不是知道鬼子是溯江而上进攻重庆，还是出海作战？

伯父打定了主意，起身慢悠悠的来到岸边，买了包飞马牌香烟，看着鬼子宪兵己走远，自己便走近警戒的伪军，找了个尉级军官，散了根烟，问道；

大哥，这是装的啥？怎这么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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伪军军官见对面的小伙也有少尉的肩章，便收起严肃的表情，接过伯父递来的好烟，掏出火柴点上后说道；

小兄弟你是那部分的？怎打听起这事来了？

伯父回道；

我是第一方面军的，在南京办事顺便到下关来找亲戚，闲来无事，只是找个理由和大哥攀谈攀谈，大哥要是觉得要保密，可以不讲，兄弟告辞。

说完准备转身离开，这时伪军军官一把拉住伯父说道；

唉、小兄弟，我可没有说要对你保密，再说我们是自己人。

伯父又适时的递上一根烟，说道；

那请大哥讲讲呗，我回去后也可以有和兄弟们吹牛的本钱。

伪军军官看了看四周，见宪兵都在远处，便轻声说道；

大米前几天包括今天的己经装了5船有几百吨了，说完右手又指了指正在装的船道；

这是夏装，足有二十万套。奶奶的听说小鬼子的主力全部抽调到南洋去了，可能要打大仗了。

伯父接着说道；

难怪我们的部队一直在扩军，好多地方原来是日军驻防的，现在改由我们部队驻防，看来小鬼子兵力有限。

伪军军官道；

是啊，听说小鬼子在南洋节节胜利，几乎占领了太平洋了。

伯父故作震惊道；

啊、这么厉害，看来小鬼子的战斗力的确厉害，没得说、沒得说。

传说和老蒋的军队打仗，他们的比例是1:10。

伪军军官应和道；

是撒，虽然1:10有点言过其实，但小鬼子和国军的战斗力比1:6、7是至少的。

两人越谈越投机，似有相见恨晚之意，伯父见目的己达到，双方交换了姓名和地址后，把剩下的一包烟塞进伪军军官的口袋里，指了指远处的日本宪兵说道；

大哥，我告辞了，否则被鬼子宪兵看到会给你添麻烦的，咱们兄弟后会有期。

那伪军军官对日本宪兵也有忌惮，便不再挽留，双方挥手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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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本部，伯父把前后发现的情报汇总了一下，反复推敲，确认此次日军抽调兵力是前往南洋作战。于是便定下心来，在和谭襄理（郑少校）约定的在长沙路路口的第二棵大树上刻了个不起眼的划痕。

二天后伯父在约定的小吃摊边，慢条斯理的吃着小馄饨，不一会儿，谭襄理也来到小吃摊，同样要了碗馄饨，坐在伯父的身后。

伯父见周边没人，轻声的说道；

我可以确定，鬼子此次抽调部队是前往南洋作战。并非攻占重庆。

谭襄理低声的郑重其事的问道；

可以确定吗？如果消息错误，那你我将是民族的罪人。

万一陪都重庆被占领，那将大大打击国军的士气。

伯父坚定的回答；

可以确认，你放心吧。

说完，伯父起身付完帐后，慢慢的往宿舍方向走去。

不一会，谭襄理也跟了上来，两人一前一后相距仅一米左右，谭襄理追问道；

小曲，你怎如此肯定？

于是伯父把自己前后所收拾的情报的前后经过，和自己的判断和盘托出。

谭襄理听得仔细，频频的点头，最后说道；

不错，小曲你是个人材，我马上向王耀武军长汇报，接着又约定了下次联络的方式。并且再三强调此事非同小可，如果发现有啥变化，你立即设法告诉我，如果找到有力的佐证，那是最好！

伯父一边往前走，一边点着头，一股无形的压力如同一座大山一样，压得伯父透不过气来，他知道老蒋肯定是要调动前线的守军，而调动前线守军的依据，就是他的情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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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时的国军队，由于第一次远征缅甸铩羽而归，士气低落。美帝为了不让日军继续从中国战场源源不断抽调精锐师团前往太平洋和美军作战，以减轻太平洋战场的压力。

所以决定加大援华物资的投入，另外对国军队进行整训和更换武器装备。以加强国军队的战斗力，从而拖住在中国战场的上百万日军。

这当然是美帝的小算盘，这点各位看官肯定看的比我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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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蒋也在打着自己的小算盘，原来米帝计划给国军队整训和更换装备的只有30个师，约40万人。而国军队有400多万，可谓僧多粥少。而蒋的嫡系部队大部分都在一线作战，如果抽调嫡系部队前往整训更换装备，却又怕一线兵力单薄给日寇可乘之机。

而如果让其他（军fa部队）国军前往整训和更换装备，势必给潜在对手（军fa部队）增强战斗力，这也是蒋不愿做的。

此真是蒋选择的尴尬之所在，为此蒋急切希望获得日军调动和进攻方向之情报，这样可以作出正确的选择，为他增强自己的势力服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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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伯父的情报转辗交给蒋后，蒋如释重负，遂决定抽调部分嫡系部队，前往印度和云南整训而后更换装备。这就是所谓“美械师”的由来。

当伯父正小心翼翼时不敢动用这笔小财（400元情报费）之时，而另外一笔小财（清乡行动的情报费150元）却把伯父又一次推到了悬崖边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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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3年2月1日下午，因为临近过年，伯父的许多同学都因故回到南京，伯父原计划相约晚上一起去吃南京板鸭，联络一下同窗之谊。临近下班之时，突然参谋部来了一个小队便衣，把参谋部清乡委员会各部门全部召集起来，通知大家从今天开始不得回家，白天照常上班，统一食宿，由76号特务头子丁默村主持，对所有人员逐一审查筛选，目的是彻查去年秋收季节的清乡计划的泄密者。

当伯父听到这一消息时，脑袋“轰”的一下，心里暗暗想道；

糟糕，恐怕这次罪却难逃。

他满面红涨、前胸和后背已冷汗直冒。

当伯父正茫然不知所措时，他觉得后面有人轻轻的拉了二下他的衣服。伯父转头一看，见身后清洁工秦凤正坐在他身后右侧。他的一举一动正好落入她的眼睛。

伯父打了个激灵，立即清醒过来。他一边朝秦凤报以微笑，一边开始运气调息。气息在体内运转几圈后，伯父的脸色恢复了正常，前胸和后背不再冒汗。

伯父心中暗骂自己道；

沒出息的东西、幸亏，自己坐在最后几排，否则一下子就露馅了！真是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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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汪精卫又调来了二十人的一个小队，配合丁默村参与审查，下午一个三人日本小组进驻。组长是日军华中派遣军谍报科科长渊田大佐。

审查在3个审讯室，首先对所有清乡委员会成员进行逐一谈话，了解各自的社会关系，和清乡行动计划发放之日起各自行动轨迹以及，行动计划的流程节点。

2天后，首先通过审查的是并未接触到清乡行动计划的各部门的勤杂人员，当然也包括象秦凤这样的清洁工。他们在被禁足3天后恢复了自由。

而伯父所在的行动计划处和电讯室、档案室这些直接接触到行动计划文本的部门却是重点排查。

1943年2月5日大年初一，伯父被第二次叫到审查室，和第一次被询问不同的是，询问人变成了渊田大佐、丁默村和汪伪总部派出的二位高官。

伯父在第一次询问时就将几个月来所有接触的人员地点如实上报，只是隐瞒了自己和杰弗森洋行谭襄理等人的接触，自问应该没多少破绽。

他一方面调气运息，按捺住心头的不安。一边作诚惶成空状。

一开始的讯问还算顺利，当丁默村阴沉着脸鹰一般的双眼死死的盯着稚气未脱的伯父时，伯父邨觉得后背丝丝发凉。

伯父如实回答和朱有达、陆新民处长等较好的工作关系，同时也交代了在其他部门的回京后聚会碰头的细节。

这时渊田大佐侧身对旁边的丁默村耳语了几句。丁默村点了点头，沉声问道；

金海，你家的地址再复述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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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父心里一紧，装作坦然的复述了一遍。随即丁默村叫他先下去，随时接受传唤。

伯父作惶恐状起身离开。

走出审讯室，伯父的心不由自主的狂跳起来。他知道，万一丁默村派人到老家家中调查，父母亲毫不知情的前提下，如果如实说出自己交给父亲的100元，那无疑便要追查此钱的来龙去脉。那岂不是一个天大的破绽！！！

想到此处，伯父又开始不由自主的惶恐起来。

人一紧张，连尿也多了起来，当伯父第三次进厕所时，被在门口扫地的秦风轻声叫住，问道；

小曲，你心里有事？

伯父答非所问，回道；

啥，啥事？

秦凤笑道；

还没事，看你失魂落魄的样子，莫非你……

伯父急忙掩饰道；

没啥，沒啥，秦大姐你说什么啊？

秦风压低声音道；

你肯定有事，有啥事你不要瞒着大姐，快点说出来。我们都是中国人，有难处大姐一定会帮你的。

这时秦凤见有人过来，便装作扫地状向走廊的尽头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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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父怀揣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来回到计划科，一边处理着日常事务，一边思索着刚才秦凤大姐说的话：

我们都是中国人！有难处大姐一定会帮你的。

亏得科室的其他人员因为审查的缘故，大家都处在惶恐之中，生怕自己受到牵连，所以伯父的异常举动并未引起别人的注意。为此青年伯父很快渡过了心里适应期。

大年初二，当伯父一早到办公室打水扫地之时，秦凤看着没人便对伯父说道；

小曲，你有啥事要办，赶快和大姐说；

否则时间来不及了。

伯父机警的开门看了一下走廊，见空无一人。便不再

犹豫，轻声对正在拖地的秦凤说道；

大姐、请你叫人到我无锡后洲老家，交待我父母……。

伯父简洁的把要交代的事和秦凤说清楚后，秦凤回道；

小曲你放心，我一定不辱使命把你交代的事情办好。大姐知道你是好人，但大姐交代你，恐怕下次审查恐怕不会这两轻易的放过你了，你要做好,心里准备。

伯父点头“嗯”了一声回道；

大姐你放心，我己经想好对策了。

秦凤欣赏的点了下头，便推开门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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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三下午，果不其然，当第二次筛查结束，伯父和其他30多人被安置到离参谋部几十米处的一所独立小院，他们中的大部分都来自行动计划处、电讯室和档案室。30多人分别关在二只仓库里，其中有7名女子有2名是伯父计划科的女同事，另外5名则来自电讯室。

而门口和院内则有十几个便衣轮流站岗放哨，当天晚上吃罢晚饭，正真的考验才正式开始。

晚上6点，己有人陆续被叫到临时审讯室。不一会儿，相距只有几十米的审讯室便传来皮鞭抽打的声音和惨叫声。

听到这些鬼哭狼嚎般的叫声，几个女同事都禁不住的抽抽搭搭的哭了起来。大家噤若寒蝉，各自担心着自己的将来，同时都纷纷议论，连参谋本部的人都要受到如此的欺凌，受到日本鬼子的污辱和毒打，大家都觉得跟着汪精卫干毫无尊严和前途。

而此时的伯父经过了前几天起伏不定的内心较量和心理建设，加上秦凤大姐的引导，心里早已有了准备，此时反而比其他人平静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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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1点多，伯父被二个壮汉推醒带到审询室，见审询室一侧排着二张桌子，之前参与审询的渊田大佐和丁默村不见了，代之而坐的是一位40多岁的胖子和一位鬼子宪兵，另外一张桌子上坐着一男一女两位记录员。

房间另一头竖着二只木架，上面各吊着二只铁环。木架上血迹斑斑，而木架旁二位壮汉各执皮鞭凶神恶煞般站立。

伯父惶恐状走到吊环下面，身体微微颤抖，低着头双眼看着地上的血迹。

这时胖子问道；

你叫曲金海，在计划科做参谋？

伯父回道；

是。

胖子一拍桌子道；

现在已有人招供，你是泄密清乡情报的人员之一，你如实招来，是怎样把情报传递出去的，接头人是谁？否则，你皮肉受苦。

伯父颤声的回道；

我早己说过，并没有泄露任何机密，况且我们是有纪律的。

不等伯父说完，胖子左手一挥，只见旁边二位壮汉立即上前抓住伯父，扒掉伯父的棉衣棉裤，双手串入铁环后用细绳扣住。不由分说，各自挥舞皮鞭一左一右，“啪啪”的抽打起来。

不一会，伯父浑身被抽得血迹斑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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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父咬着牙，忍住剧痛，虽然痛得呲牙咧嘴，但自尊心驱使他不发出惨叫声。

伯父心里明白，他不敢运气抵御，否则惨状不会真实，在这帮刑讯老手面前，万一暴露出一些端倪，那自己会更惨。

胖子见伯父骨头很硬，伸出左手二指对二壮汉示意了一下。

二壮汉会意，分别甩开膀子，又是“啪啪“一顿乱鞭，足足打了十几分钟，把伯父打得体无完肤……

伯父稍稍运气、抵住心脉，心里暗暗发誓；

奶奶的小鬼子，被你们打死了，我那350元巨款岂不是便宜你们了。

他见二壮汉没有停手的意思，于是自己闭气一分多钟后，头一歪，身体一软，仿佛昏死过去一般。

胖子嘴里不由自主的嘟囔了一句，好小子！便挥手示意二壮汉止手。

伯父耳聪目明，继续装作昏厥状，任由状汉摆弄，把他拖到旁边一间铺满稻草的房间，房间里暖洋洋的，一只取暖用的煤炉在往外呼呼的散着热气。草堆上，己经有被打得鲜血淋漓的7个人分别躺着，但伤口都己作了消炎止血处理。

伯父暗暗庆幸，看来这一关能过了，但不知爹娘那里、秦大姐有没有把消息送到？

想起了老实的爹娘，和年幼的弟妹，原本稍稍放下的心，又紧张起来，此时的伯父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哼哼唧唧的叫起痛来……